戴权冷静地听着天子的话,向来聪明的他自是很快就明白天子在说些甚么,倒是心机一转,立时遐想到贾家现在除了一个贾政以外,另有一个贾琏不久前才入了户部当差,固然主事的品级比他本来捐的同知还低,可胜在是个有实权的,他也传闻阿谁贾琏办差时非常实在,便觉得这折子应是贾琏代父呈上的。
不久,天子才一阵发笑地对站在身边的内侍道:“戴权,你听听这折子里写的,贾赦为他们家大门牌匾踰制的事,特地上折向朕请罪呢,哧!朕原觉得贾家的人都胡涂了,可没想到竟另有个脑筋清楚的。”
“可不是得写?但又不能明着说蓉大奶奶的事与我们有关,恰好把宅第踰制的事写了请罪折上去,让皇上晓得有些事不是老爷能作主的,今后便是那头出了甚么题目,皇上对我们也会酌情一二。”贾琏小声地解释道。
皇上转头想一想,又随口叮咛赐下两个十锦攒心盒子、桂花清露两瓶、玫瑰清露两瓶,让戴权带去赏赐给贾赦。
又过了几日,天子鲜明在一堆折子里发明到一封贾赦署名的折子,他无语地挑挑眉后,还是猎奇地翻开看了几眼。
“回皇上的话,阿谁贾琏恰是贾赦的次子,年前刚进户部河南清吏司当主事,前些日子户部的几个官员连夜核阅浩繁因河南水患所呈送到衙门的公文,那些大小官吏忙了几天几夜,期间曾送过数次告急的折子呈皇上过目,皇上应当还记得吧,当时候您心急如焚,焦炙了好几天呢,那阵子有几次因为人手不敷,贾琏亲身跑过几次腿,我也是当时才感觉这小子晓事又机警,方才皇上一时提起,我便不谨慎多嘴了。”戴权赶紧解释道。
“还不是因蓉哥儿媳妇的情感看上去不太好,我美意多劝了她几句才来迟的。”王熙凤脸上的笑容未减多少,拉着贾迎春的手,随便坐下后,婉惜地叹了一声。
“女人放心吧,表哥已经让萍大爷、芳二爷他们好生缠住瑞大爷,只是女人为甚么要特别交代这件事呢?我看明天东府请来的来宾也很多,莫非瑞大爷还会不懂礼数不成?”司棋见贾迎春一脸担忧地看着四周,她体贴肠哈腰说道。
“林姑老爷说的?当真要写?”贾赦各式不肯地瞪着贾琏,一副这个儿子就爱找老子费事的模样。
虽说贾母与贾珍已暗中自有策划,但贾赦这里也没有因事情与他无关就听任不管,再说,即便他不肯多操心机,现在在林如海主持的衙门里头有个小小主事头衔的贾琏总会服从林如海的提点,待回府后特地劝贾赦几句。
戴权领了口谕,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天子的犒赏来到贾赦这里,贾赦看着戴权神采不错,心想来者美意,应当是福不是祸,天然客客气气地要请戴权到外书房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