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当问我吵不吵。”

林渊谢恩辞职以后，明曜身后的屏风里转出来一人，那人严峻道，“陛下您不会骗我吧？那酒真的没事？可他身子不好，喝了酒不要紧吧？”

“水啊，水好啊，陛下给我喝醋，没给我齁死。”

好气哦，还是要保持浅笑。他为甚么是我爹，不然还能打一架。

明曜发笑，“借你就是，要用甚么药从朕私库里取。久病一定真的伤命数，太医偶然候也是危言耸听，知微实在是个不听话的病人。”

明曜一笑，“不成惜吗？就差一步。”

“我喝的是水。”

明博裕说，“幸亏我不要脸。”

林渊又归去休病假了。

林渊低声叱道，“你疯了！”

林渊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回绝和他交换。

明博裕已经窜出去了，“我明天再来蹭饭，你好好歇息。”

苍山覆雪，洱海伴月。

“吵。”

明庭雅哇的一声就哭了。

“知微你为甚么又看书了？太医说你不能伤神。”明博裕抽走林渊手里的书，并且判定的把他房里的统统带字的东西都搬走了。

“你不必如此，早些娶妻生子才是闲事。”

他帮着严骥打压了甘皇后一脉，终究在悠长的疗养下，养好了身子。

“吵不吵？”

安远侯世子冷静的出了营帐。

费钱。

“真的不能让他去官吗？我都打算好线路了，先去江南，再到山西，然后去云南……上关花，下关风，下关风吹上关花。”

明博裕闭嘴了，就跟虎帐里养的大黄似的，乖乖坐在凳子上看林渊养神。一刻以后，他忍不住道，“早晨想吃甚么？”

“臣不敢欺瞒陛下，陛下想来也早晓得了。”林渊笑了下，“陛下欲做如何措置？”

明博裕且不走呢，他赖在床边道，“这么久不见了，你好歹留我吃顿晚餐吧？”

明博裕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正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娟秀的面貌和边塞养出的煞气交叉一起，现在凝睇着林渊，端倪间透出难以言喻的素净。

“陛下这桩买卖不太合算，臣又能活几年，说不得活不过尚书大人。”林渊笑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臣这几年与陛下也算是君臣相得，就此别过。”

跟着他的眼神，一旁的内侍无声端上一杯酒，明曜指着那杯酒道，“若你喝，朕会让他去京都大营历练，来日尽付他手；若他喝，林家便会出两代阁臣，首辅的位子，朕给你留着。”

那些被林渊弹劾下去的政敌估计要吐血了，你不消在外物上，你弹劾老子做甚么？还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式。

明曜食指在桌案上悄悄敲击，“朕天然是晓得的。知微，朕让你本身挑选。”

“臣本出身寒微，原就是个甚么都没有的人，没有甚么值当可惜的。人生仓促数十载，无谓用在外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