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好生安息安息吧。”林耿担忧的问道。这持续这么多日子,都没有好生安息过,便是铁打的,也难过得住啊。
“琏爷,主子失礼了,快快进府,主子这便让人去禀报老爷。”
林耿引着贾琏入了座。朱奎自是不与贾琏同坐,只站在旁侧,就着下人手上的茶托豪饮了一口茶水。这几日倒是极其辛苦了。
“呜呜呜,真是琏儿来看我了啊。”声音显得有些冲动,“快扶我起来。”
“侄儿拜见姑父大人。”贾琏站起家子行了一礼。
贾敏闻言,紧紧的咬着唇瓣,红肿的眼眸再次泛酸,晶莹的泪珠一滴滴落下,忍了半晌,终究放声大哭起来。
贾琏未语。只是站起家子,隔着帘子跪在贾敏面前,磕了三个响头。“姑父姑母待侄儿如同亲儿,现在姑母受此磨难,侄儿亦是不忍。本日还望姑母受侄儿一拜,今后侄儿待姑父姑母如同爹娘普通对待,待幼妹如同亲手足普通。还望姑母能够宽解,能让幼弟放心。姑父待姑母意重,表妹亦是一片孝心,姑母更应当宽解养身。”
“姑母,是侄儿。”
小丫头这才被吓得收住了声音,声音带着哽咽,“太太这几日的一向交代着蜜斯和老爷的事情,我,我老是不结壮。”
“哎哟。”小厮受痛,痛呼出声。回过甚刚要骂两句,便看到林耿黑沉沉的脸。
“她,不该如此的。”林如海何尝不晓得贾敏心中所怨。玉儿自幼便身材不敷,这些年来亦是一年到头离不开药。敏儿为了她废了些心机,不免忽视了儿子,现在儿子病逝,她有怨无处发,便都算在了玉儿身上了。只可惜她现在这般精力,本身多说无益,只得好生照顾玉儿,以免她悲伤伤身。
“嗯。”声音轻柔,又没了声响。
林如海摇了点头,“说是芥蒂,须得欣喜些。也只是开了几服药调度身子,至于病根,倒是不好除了。”
“我倒是无事,都是些小病痛,一时半会也不碍事。倒是你姑母,眼看着身子更加的不好了,内心念着娘家人,恰好娘家又离得这般远,这才让林忠去报了动静了。”
“听你姑父说你非常出息,姑母亦是欣喜。”
前院此时也是一片萧瑟,林如海让人将本来季子所玩的物件都收了起来,以免触景伤情。那棵季子出世之日中下的小树也已经连根拔起,本来的位置只剩下一个小圈,圈里较着是被新土填埋过的。
“天之有命,自是已定。幼弟虽走,却得姑母如此牵挂,亦是感天动地。侄儿常闻西方之神佛怜悯众生,弱者分开尘寰,必然入西方极乐之界。他日幼弟再来人间,必然与姑母再续母子之情。”
林如海握着拳顶在唇边,忍着咳嗽了几声,“夫人如何了?”
贾琏谦逊道:“亦是多亏了姑父姑母的种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