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还得知，永定河和黄河一样，有四个汛期：一是春汛，立春冰凌堆积。二是桃花汛，气候转暖，水流漫溢。三是夏季六七月，四是秋、冬玄月、十月，如此本年永定河春季水患，不敷为奇了。

贾琮错愕，俄然敲一下秦钟脑门：“你的毛长齐了没有？”

秦可卿清算好被褥出去，秦钟悄悄趿鞋下床，趴在贾琮床沿，内疚、低声道：“子礼，师兄有一个很好的设法。”

那冲任河工领事之一的罗武，也以为他是民夫，过来颐指气使，山子野出来作证，罗武才不敢猖獗，孙福仓猝打油伞过来，贾琮浑不在乎，这时空固然治河实际不成熟，技术方面还是可取的。

……

……

秦教员查抄了贾琮、秦钟的功课，作出批阅，两人才回房，默念体味一阵，贾琮直接把八股文抛开了……秦钟睡了，他伏在案几，写治河策划。

“宋里长，河工搬运的质料，都是花柳土木吗？”贾琮换了粗布麻衣，大声问道，雨声、鼓噪声，太吵了。

明朝最着名的治水专家是潘季驯，提出“筑堤束水，以水攻沙”，他跟秦业说过，秦教员也附和这个别例的。按理此项职责是都水司的贾政，不过贾政真不会办事，不睬俗务，只会空谈，还是营缮司的秦业有些经历……

“多看，多听，多记喽。”

言罢，两人哈哈大笑。次日一早，樊知县持续带人巡查河道，与秦业见面，看毕贾琮策划，樊知县叹道：“此子可成干吏。”秦业不予置喙，他以为樊林的评价还是低了。

“当然能。”贾琮答道，内心却想：“如何能够？牛郎织女隔着好多光年的间隔，十年都不能，何况一年一次……”

“你如何晓得的？”

秦钟摸摸裤裆，不美意义道：“还没有呢。”

“县尊，今次管理永定河，据闻朝廷户部向工部拨款一百万，本县有二十万，花柳土木、砖石瑶役，县尊可有筹办么？”罗国奇在县衙花厅，举止文雅，与樊林喝酒。

“罗武，河道管理，你是河工领头之一，现在就去县衙汇合里甲，该如何做你晓得。”

“那是北极星，四颗星连起来，就是夜空的大四角了……”

夏雨连缀，卢沟桥以下的河岸，泥沙可没膝盖。

顺朝因循明朝的里甲制，在基层，以十户为一甲，设甲长，以一百一十户，也就是十一甲为一里，设里长。

“不幸这孩子，细皮嫩肉，就被征来退役，官府真是豺狼啊……”宋里长觉得贾琮是退役的呢，答道：“是啊，用的是柳树、柴薪、桔杆、桩绳，统称为埽。不过，这是有定制的，必须按县衙老爷说的制造……不幸的孩子，你搬那些小的吧。”

“是！”家奴罗文、罗武告别而去。

“谁哄人谁是小狗。”贾琮熬炼完睡下，大声呼气，一时有些啼笑皆非，不过……秦钟的发起，仿佛很有操纵性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