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一口气说完，不慌不忙地站立一旁，做这件事之前，他的确想过了方方面面，不是一时鲁莽，呈匹夫之勇，他是铁了心要把王嬷嬷赶走。

“其三，此事用不着慎重其事地回老太太，王嬷嬷公开坐庄，聚众打赌，太太把她撵出去，有了来由、人证物证，老太太是最悔恨这类事的，必定要夸太太明见，做得及时。孩儿这么做，事前想过的，不但是保护二姐姐，也是为大太太考虑。”

和贾环、贾兰胡扯几句，贾琮回到屋子自思，王嬷嬷的事情能够告一段落了。

贾琮凑上来，小声道：“太太，且跟孩儿到一边说话。”

提及来，贾府内里，有肮脏的事情，也有值得沉沦的处所，乃至肮脏要超越沉沦，但自向来到这个陌生的天下，他的第一设法并不是逃出贾府。

晴雯之死、查抄大观园、婆媳冲突，何尝没有这些耳报神的感化。

至于出头，现在不出头，今后也不出头，等死么？礼教桎梏，岂是为吾辈而设！

住儿媳妇在凤姐院讨示下，王善保家的查明以后，邢夫人判定把王嬷嬷撵出去了，老太太也说邢夫人做得好，公开坐庄开赌，轻易肇事，杀鸡儆猴，好叫下人们循分一点。住儿媳妇气不过，她并不感觉她们过分。

贾迎春递上茶来、施礼，贾探春、贾惜春，另有丫环们，施礼以后，见机地辞职，邢夫人瞪大眼睛看向贾琮：“琮儿，是你叫人打王嬷嬷的？”

王熙凤也跟着送出去，出去之前丹凤眼直视贾琮，高低盘桓，关爱有加地笑道：“琮弟的病可好了？可要把稳些，不然去珍大哥那边，使不着力量，拉不动弓。”

……

贾探春又闪现出那种恋慕之色，环弟如果像他那样就好了，他如何就不是我弟弟呢？我又为何不生在太太肚子里，命么？

“唉……今儿不就有了错处么？你们不都是一家子人？老太太发话了，我又能如何样？你婆婆是进不来了，说实话，你们这些下人刁钻，也该杀鸡给猴看，不过么……”

“其二，王嬷嬷偷了东西，究竟是拿去赌，还是补助家用，太太一查不就晓得了？此事耳闻目睹者，不知有多少，派人一搜索，人证物证不难。”

各种家长里短，各种好处纷争，各种撕逼。

西府的热烈事，既然是风，来得快，去得也快，琮爷的雷厉流行和手腕，也成了很多下人私底下群情的话题，但也仅此罢了。

住儿媳妇大是称心，连连阿谀琏奶奶高超、会办事、有才气，王熙凤很受用。

他不是汗青小说里动不动就造反的牛逼人物，也不是玄幻小说动不动就毁天灭地的配角，更不是都会小说动不动就冒出来的特种兵，摆在他面前的，是活生生、血淋淋的当代实际。

贾迎春情下一软，偏过甚去，拿起帕子抹眼泪：“我还要如何讨情，这几年包涵你们，猜想也够了……她们不开罪你们，你们如何做，我也不说，她们若开罪你们，我更不会说了……只是一件，回了家，嬷嬷本身保养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