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可还记得母亲前日给你念得诗词否?”张氏不答反问道,问完以后又感觉实在难堪儿子,便直接答复道,“有一篇东坡居士的《蝶恋花》,内里有提到一句‘花褪残红青杏小’,这意义是说,春季已经结束,百花虽是残落殆尽,但就在本来杏花盛开的枝头,冒出了一颗颗小小青杏。”
主母上头训话,下头之人天然得心甘甘心的受着,更有那站在前线的奶嬷嬷赵氏,现在但是管着贾琏小院的大小奴婢,非常惶恐的上前回话道,“回太太的话,少爷本日非要走着前来给太太存候,我们这些跟着少爷的,哪个不是千求万劝的?何如少爷非是普通小童,只冷眼瞧着奴婢,奴婢就像身处在寒冬腊月般浑身生硬,再说不出一句好话来,只求太太宽恕奴婢们的无用。”
贾琏小手抓着张氏的手,点墨般的眼睛溜溜乱转,然后就歪着脑袋看着张氏貌似天真的寻问道,“母亲,夏季不是草木碧绿、万物盎然的季候吗?为何这些花儿现在全都落了?”
没等贾琏得瑟完,就在张氏的一个眼神中,贾琏就被他自个的奶嬷嬷一把给抱在了怀里。张氏疏忽儿子的奋力挣扎,一边安闲淡定的从贾琏身边走过,一边又强忍着笑意说道,“等着我儿哪天长得魁伟高大之时,再给母亲讲这世上的大事理也不迟,现在我们倒是得走快些了,你祖母现在怕是等得急了”
听着奶嬷嬷这一番解释,张氏好笑的用食指轻搓着贾琏的小脑袋,笑骂道,“何为要恐吓他们?常日看着是个诚恳的,只在我瞧不见的处所造反,也不谅解我们这些做父母长辈的有没有担忧。”
听着自个也被连带成了村妇蠢妇,贾母本来逗弄儿孙的满心欢乐也渐渐冷了下来,比起对王氏口没遮拦的非常不喜,对着面前这心眼愈发活泛的大儿媳妇,贾母讨厌之余,内心也无端多了些许顾忌。
贾母虽看不上张氏,但对本身的孙儿倒是一贯慈爱的很,对贾琏虽还不如养在身边的贾珠,却也是非常关爱。眼瞧着贾琏鄙人面给她这个祖母一本端庄的施礼,老太太乐得心头都开了花,赶紧将贾琏叫到跟前细心关爱了一番。
春尽夏至,酴醾花开。大奶奶张氏地点的天井中彼时春花尽落,夏花未开,如果独看这和着暖风满园翻卷的满地残红,很有一股苦楚萧索之感。
张氏摸摸贾琏的发顶,只说了一句好孩子,便令奶嬷嬷将哥儿领了出来。及至完整见不到贾琏的身影,张氏身边的周嬷嬷才凑过来讲道,“哥儿真是个孝敬的好孩子,太太此后也算是有了希冀,等哥儿今后金榜落款、娶妻生子,太太到时只等着享儿子的后福就是了。”
因着心疼儿子之故,张氏不肯儿子在最是好梦贪眠的时候被弄醒,只为了给他们这些长辈们行那些个虚礼。自从儿子从她的院子搬出今后,张氏便做主将儿子存候的时候从府里规定的时候今后延了一个时候。乃至为了根绝府里下人们乱嚼儿子的闲话,张氏还特地请了一名专治小儿科的大夫,给儿子名正言顺的制定了一份涵养表,令儿子能够光亮正大的睡懒觉,当真是一片慈母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