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贾珠便过到东院这边急吼吼地敲开了贾琏的房门。
贾母笑眯眯的哄劝道,“乖孙女,你还晓得你琏哥哥,从小猫憎狗厌的,就是家里的花花草草见了他也准得蔫,煞神似的一个小人,现在他返来了,那些猫啊狗啊可不得惊骇的乱叫?”
那是一本还披发着油墨暗香的新书,装裱的极尽精贵华丽。端看那印在封面上老夫人,银发华服,工笔细描,神态毕现,一眼看去便觉满纸的严肃。右手空缺处印着一行小篆,上书“一个家属的不利式微史”,右下脚则用楷誊写着草阴新著的字样。翻过后背,起首便见一枚刻着“宅斗秘笈”的朱红水印戳在左上角,再上面则画着一名顶风骚泪的少妇,在花树下单独黯然神伤的手绘。
横眉嘲笑,贾珠作出不屑与俗报酬伍状,“无知。这等阴深的背景,古怪的情节头绪,至死不渝的存亡相守,另有那突破世俗大师不如一起做鬼的爱情观,那些只要一把破扇,动不动就敲醒木下回再来的平话人如何能报告的出来?此等令人毛骨悚然的爱恋,非得揽书细细揣摩不能贯穿个种真味。”
纠结刹时转为悲忿,贾珠咬牙道,“我原觉得平生一世一双人,已经算是男人忠贞的底线,本日听君一席话,才知倒是我孤陋寡闻了,本来‘我的眼里只要你’才是真境地。”
祖孙几个如此说谈笑笑,厥后还上了牌桌,一向玩到二更时分,老太太这才垂垂有了睡意。瞧瞧四周一圈人脸上也有了乏意,贾母强打着精力笑道,“也是天实在晚了,瞧这一张张小脸给困的,难为你们陪着我这个老婆子玩乐了整整一天,快都归去歇着吧,明早也不消过来存候了,祖母赏你们睡个安稳觉。”
疏忽或人纠结的小模样,贾琏清清嗓子解释道,“这但是本年新出的宅斗神品,传闻内里的主线剧情就是详细报告在一个侯门世家里,一个美艳小妾如何神勇的斗倒正室,毒死担当人,把自个儿子推上嗣子宝座后,又胜利地令自家丈夫丢官弃爵,家业不保的故事。”
“老太太心疼孙儿,这是满府满都城都尽人皆知的,可贵的是府里的女人少爷也能时候念着老太太。这长辈心疼小辈们不希奇,能懂孝敬两字的儿孙这才令人奖饰,要不然这世上也不会有近似羊羔跪乳,卧冰求鲤的故事古今传播了。”
说着便踏步向外走去,门帘闲逛处,贾珠终是忍不住回身冷讽道,“虽说兄弟间友悌合作本所应当,然弟为兄处理如此困难,总应当有所表示才合道理,且兄也不是吝啬小人,几罐极品贡茶还是出得起的。”
“可不是嘛,就咱爷那脾气,在哪哪不被搅得鸡飞狗跳的。别看这珠少爷年纪比咱家爷大,可没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