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了穿堂,便闻声上房里乱糟糟的,贾赦当是出了甚么事,不由加快脚步。门口的丫环也尚不及通报,他便已经本身掀帘子进了屋。
贾赦听到这儿就笑了,将茶杯往几上悄悄一磕,“既如此,那我便不管了。只是,既然老二精通碎务,熟谙宦海,那想来也不消琏儿跟着帮衬了。那我便将他两口儿叫归去了,免得给老二帮倒忙,还添乱。”
至于能为后代撑腰,这在现在的贾赦看来,倒并不是一件难事。他毕竟是穿越又重生的人士,如何趋利避害还是有些体例的。何况,他也有他的本钱。
得,还是得他本身想体例,总不能为了点银子,再把他搭出来。
现在,他差未几能够肯定,那一辈子半底子不是甚么梦,而是他真真正端庄历过的人生。他确切死了一回又一回,但就是没死瓷实了。
“别的,这些日子我的身子不太利落,要去小汤山的庄子住一阵子。琏儿两口儿和迎春,我也要一起带去侍疾。”说罢,贾赦微微一躬身,甩袖子就走。他就晓得筹议不通,可恰好还不能省了这一遭,烦!
“鸳鸯,去跟凤丫头说一声,明儿便给林丫头清算个屋子出来。”只是略一思忖,贾母便有了计算,“就选在上房前面吧,离着我也近些。屋子要弄得温馨些,要显出我们国公府邸的气度来。”离着她近,就离宝玉远不了。
贾赦缓缓地,缓缓地坐正身子,把腰背挺得笔挺。在这过程中,他的眼睛也从茫然没有焦距,变得更加现亮、果断。他还能如何做,当然是……
现在,有了重新来过的机遇,他该如何做?
皇家还真是追着不放了!
这边鸳鸯去了王熙凤的院子,贾赦倒是将贾琏叫了去。
贾母生了会儿子闷气,虽没将还库银的事放在心上,倒是把贾赦最后的话当回事了。
贾母听了一愣,惊奇地看了看贾赦,这冷不丁地如何想起这个来了。不过她很快就想到别的处所,以为是贾赦在内里不知欠了谁的银子,这怕是想着歪点子诓家里的银子还债呢。一想到这儿,贾母的神采不由就更黑了,冷声喝问:“你这孽障,又在内里欠了多少银子?”
现在荣国府在朝堂上的影响力几近于无,能靠着的除了王家的王子腾,便是林家半子了。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这么再三再四地去信要把黛玉接到身边来。既然如此,那便真不能怠慢了这外孙女,如果没人提起便罢了,不然怕是没法在林如海那边交代。
这,当然是不成能的。
“老太太曲解了,我是说府上欠国库的那笔银子,我们家该还了。”贾赦哂笑一声,答道。他就晓得,他娘是不想着他一点好啊。不过也难怪,谁让他当年就是这么个混账玩意儿呢,也不怪老太太爱把他往歪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