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最喜的是读书人,礼贤下士,拯溺救危,常日里早就敬慕赵玄辉了,只苦于没法结识。与之来往的皆是小驰名誉的文人,或是举人出身,或是进士落第,因着他出世世家勋贵、人脉广、姻亲势重,倒有很多人是以慕名而来。如果像赵玄辉这般的闻名海内的大儒,有出身、有本领,就不大看得上他如许的白衣士人。迩来传闻外甥拜在赵公门下,贾政欣喜若狂,便想找林海帮他引见一番。现在听是赵公高论,不由得竖耳聆听。
因着相互都见过面,倒也不大拘束,只林珩□无术,一会和张家表哥谈谁家的花圃好,一会和齐家公子谈谈甚么样的兔鹄威风,一会儿又转头对付秦家表兄的扳话,倒把他忙得个使不得。幸亏未几路便到了本日宴客的“濯缨水阁”。劈面戏台早就开了戏场门,卸掉中间的长挂屏,暴露纱槅后场,纱槅背后的两边戏场门悬着大红满绣门帘。
林珩正答话,只见水面上紫金蛇乱掣,火光、水花翻滚交映,煞是都雅。一时,贾珠也来了,笑着对林珩说道:“如何你们玩也不叫我一起?”一面不等林珩答话,便兴趣勃勃地下去与齐渝一起放炊火,还号召他道:“这水鸭子放起来最风趣儿了,你也下来一起放?”林珩点头道:“那儿石子滑,你们都谨慎些。”宾主尽欢,直至晚餐时分才散场。
到六月初四,林珩出门上学去了,林母在家中更加感觉孤单,虽有芳芸承欢膝下,但到底不是切身骨肉,难明驰念。待城外庄子建好,林母便迫不及待搬到庄子上去住。林珩便向赵玄辉告了假,如果不上夜书的日子,一概回庄子上伴随林母。
林珩只好带世人前去,一面又叮咛家人小子去取焰火来。齐渝最欢愉了,一面命林府小厮截了闸板,要亲身下去放,也有不喜声响的,远远站在桥上,并不围拢上去。一时,两个小厮抬着一筐水老鼠、水起花、水鸭子过来。有怯懦的问道:“这烟花那里买的?”林珩点头道:“是我身边小厮的爹做的,往年我们府里的焰火都是他制的,从没变乱儿。”
林珩淡笑道:“确切如此,不但骑射,我们还要修习剑术。先生是位剑术大师,曾有言道‘文武双全乃为人杰’,又说‘皓首穷经是冬烘’,对着我们这一干小门生天然也是如此要求的。我听同门师兄提及,我们每日要花一个时候习武,既要抢先生的门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