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鸳鸯出去悄悄与贾母私语道:“已是审过了,蘅芜苑的丫头婆子说,今儿一早宝玉便去了,两人在屋内说些梯己话,将人都打发了出来。她们在内里影影绰绰地闻声屋里说话,说甚么身上香不香的,又问用的甚么香,还说要看宝女人衣衿里的金锁。厥后三女人来找薛大女人对薛家这一季的账册子,原没想那么多,直接排闼就出来了,就撞见俩人……”
探春原还想着该如何将这信儿传给林家呢,毕竟她现在在薛家根底尚浅,又有一个薛大女人在一旁虎视眈眈,并无人手可用。翠墨她是不敢用的,又不好叫侍书直接登林家大门,实在难堪。不想竟就这般巧了,她见了黛玉,便悄悄将此事与黛玉说了,也好让林家有个防备。
探春见状,自知达到目标,遂不再多言,悄悄带着侍书退了出去。
王夫人从鸳鸯那边传闻林家要与西宁王府议亲一事,当即便慌里镇静地去找了贾母,反被贾母一顿怒斥。又拿住了她贪林家银子一事,王夫人被唬得够呛,再不敢在贾母面前提一个字。
贾母眸光更加地冰冷了,这个薛宝钗,人大心也大了,竟然这般恬不知耻,竟学些青楼妓子的手腕,莫非觉得她贾家好欺不成?
林珏调笑道:“我笑不笑话倒无所谓,如果谢师兄晓得mm竟这般倾慕于他,才是真要欢畅得几天几夜睡不着觉呢。”
说来也真是巧了,这日正赶上探春返来,少不得要拜见当家主母。王夫人因与周瑞家的筹议事情,便将丫环婆子都打发得远远的,只派了个玉钏儿守门。玉钏儿刚好去解手,探春便出去了。
黛玉哽咽道:“她毕竟是贤德妃的母亲,如果真的求来了贤德妃的指婚,可如何是好?”黛玉是亲见元春如何三言两语便将探春嫁给了那薛蟠的,现在听探春传信儿过来,说王夫人竟欲进宫求了贤德妃的旨意,将本身指给宝玉,这让她如何不惊惧。
想要寻王夫人的缺点,实在再轻易不过了,王夫人的命根子,一个便是宫中的贤德妃元春,另一个便是那块儿“贾石头”了。便是长孙贾兰,恐怕都要后退一射之地。元春毕竟人在宫中,他倒是能够借着李易白的权势,给她找点儿不安闲,只是到底轻易留下尾巴,反倒给李易白惹出费事来。
不过,她却并未就此歇了心机。王夫人回到本身的院子后,几次揣摩一番,倒是叫她抓住了贾母话中的未竟之意。如果有贤德妃娘娘赐婚,莫非林家还敢抗旨不成?
如此一想,探春嘴角溢出一抹浅笑,将手中的字条凑到蜡烛上引燃,直待化为灰烬。有林表弟撑腰,凭她的才调手腕,清算一个薛阿姨,还不是手拿把掐的事儿。
贾母看了眼恭敬地跪鄙人首的探春,眼底闪过一抹沉思,现在她心内正乱着,脑内倒是非常清楚,此事怎会这般巧,刚幸亏探春过来的时候被撞破。听着意义,宝玉常日里也是常去宝钗那儿的。探春本日来找宝钗,宝钗怎会涓滴不知,如果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