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堤坝的建立,陕西这块儿倒果然获得了几年歉收,只是前朝之祸犹在面前,因此这堤坝蓄水灌溉陕地的同时,亦要经常泄水,免使下流百姓因断流而断产。
林珏睨了他一眼,“这可不好说,谁不晓得十三爷向来最是个风骚多情的。哎,阿谁猫眼儿胡同的长乐轩里,我记得仿佛有一名小相公,叫朱……朱甚么来着?”
李易白笑道:“便由大人做主了。”
林珏不由笑道:“你可真是,给保护取个名字也偷懒,直接取王五赵八也成啊。”
及至宴席结束,崔由望亲身送了几人出来,却与林珏道:“便是在这陕西,下官本官亦是传闻过林氏一门双探花的妙闻的。先时,我在京中,也曾与先林大人有过几面之缘,厥后传闻了林小探花,便想着,该是多么一个妙人哪,可惜无缘得见,却不想这般便见到了。晓得小林大人有公事在身,我也不便打搅,待小林大人得闲了,还望能来我此人坐坐。”
只是现在的黄河工事乃是太上皇期间构筑的堤坝,现在上面人来报说有决口的迹象,宏正帝便派了水部主事言子宇与工部主事林珏一同前去,别的着雍和郡王前去监工。
林珏转了转眸子儿,“你别是来查崔由望的吧?他不是一贯不涉党争么,怎的陛下想查他?”
不过堤坝既成,总不能无端端便毁去,特别它的存在,倒是减缓了洪灾的产生。并且堤坝每年都需补葺,如果一遭毁损,千里泄洪,恐下流百姓不能及时撤离,届时必然死伤无数。
前朝末帝好大喜功,曾于此构筑堤坝,迁徙一百万人,动用五十多万劳工。原意是灌溉农田,使这片广袤的地盘增粮增税,却也导致黄河中下流断流,持续两年颗粒无收,百姓易子而食,情状极其惨烈。厥后□□高天子揭竿而起,这才成绩了本朝。
林珏也实在是累了,被李易白这么玩弄那么玩弄的,竟也睡熟了畴昔。李易白虽没吃到嘴里,好歹也占了很多便宜,见林珏实在累得狠了,便也不闹他。将人抱出浴桶,擦拭洁净后,悄悄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才出了屋子。
只一个驿馆是住不下这很多人的,不过幸亏现在是八月,白天气候仍然酷热得很,倒是晚间微微有些凉意,不过却并不影响歇息。官员不管大小都分派到了房间,各自保护便只能在地上打地铺了。
李易白看了眼林珏的神采,笑道:“崔知州的美意,原不该推让,只是这一起风尘仆仆,不如先去驿馆安息一日,待明日再与大人喝酒才好。”
林珏哼了一声,“你这小辫子太多了,我随便那么一调查,就发明了一堆,想来也真是幸亏慌。”
“主子,已经派人跟上去了。”
第二日李易白住进了林珏的房间,公然便又一个崔由望的小厮偷偷出了驿馆,一闪身,钻进了驿馆旁的冷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