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内侍跟从宣康帝日久，忙回道：“小的这却不知。”

霍灿不觉得意，反而推开窗户，望向林如海等人拜别的方向，此时已经见不到人影了，但是她还记得乍然见到林如海时的怦然心动，道：“还挑甚么？我瞧新科状元就挺好。”

霍灿不满地横了她一眼，道：“如何不能说了？等我归去就跟父亲母亲说，我已经有了看中的人，不必再给我挑别人了。”

霍灿撇了撇嘴，道：“天生一张嘴就是用来发言的，若不说话，要嘴何用？”

林如海不是没见过宣康帝，心神果断，目不斜视，别人既有些忐忑，又有些恋慕地看了他一眼，能让贤人逗留如此之久，又点头奖饰，此次殿试中除了林如外洋，再无别人了，他们只道林如海毛头小子有何本事，未曾想倒是有真才实学的。

因这二人说话时倚着窗户，隔壁纱窗内的人听得清清楚楚，脸上如有所思。

宣康帝又看了林如海考卷上的姓名、籍贯等，蓦地想起老臣，出来后问身边内侍道：“刚才那位名唤林海的年青人，就是六年前扶灵回籍未曾插手殿试的贡生罢？”

林如海忙恭敬隧道：“家慈三年前仙逝，故此守孝三年。”

她瞧着林如海远去的背影，想起林如海从上面颠末时，面如美玉，目若朗星，当真是非常出众的人才，不觉面泛红霞，芳心暗动。

金嬷嬷听了霍灿的惊人之语，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厉声道：“郡主，这话可不能说！”

点名、散卷的官员不由自主地看了林如海一眼，悄悄一叹，真是年青啊。

先一人感慨道：“可不就是他家，列侯之家，书香之族，惜有一件美中不敷，向来子嗣薄弱，状元爷并无姊妹兄弟搀扶，现在膝下尚无子嗣。”

贾敏想了想，扶着她的手归去。

待赞拜、施礼毕，方有官员颁布策题，殿试由贤人出题，但贤人不必出面，当然，若贤人起意，也会过来巡查，林如海上辈子插手三年后的殿试时便没见到贤人的踪迹。

四月的天已微有热意，但比之仲春春闱暖和，较蒲月炎夏风凉，春闱着单衫不知冻杀了多少人，现在林如海一袭淡青色单衫恰是合适，超脱风骚，在一群春秋起码在三十岁以上最大已有五六十岁的学子当中，唯有他的年纪在三十岁之下，更加显得鹤立鸡群。

说着，指了一名丫环，道：“小翠，你去探听探听，新科状元住在那里。”

宣康帝倒有些对劲，身边寺人在内里如何他不深管，但不准他们明里暗里探听朝堂之事，故未指责于他，反笑骂道：“跟了我多年，你晓得甚么？倘或没记错的话，就是他了，还是功劳以后代家之子呢，谁说世家多纨绔？我瞧着林如海倒是一表人才，满腹经纶。”

本来这郡主竟是南安王府的长女，名唤霍灿，年方十六岁，因深得宣康帝爱好，及笄之年便已经封了郡主，又因父母顾恤，挑三拣四不得合心合意之人，故尚留其在闺阁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