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天家无亲情,做皇子的,就少有不想做天子的,想必那些皇子早已盼这个机遇好久了,才气在机遇普降的时候,那般敏捷地各自行动起来。可不管做甚么,都需求财帛开路,林海这江南盐课也就成了故意人眼中的香饽饽,摸索拉拢络绎不断。
可便是如此,庄晔也没有松口,乃至对牛家放下狠话,便是拼着让七公主做孀妇再嫁,牛家也休想捡便宜叫七公主进门就当娘给他们养丫头生的庶子。唬得镇国公仓猝上折子请罪,尽述牛继宗无才无德之处,羞惭承认牛继宗身边的一个丫环已经怀了身孕,无资格尚主,这事终究以七公主退亲另择驸马告终。
林海一想到这些日子收到的帖子,以及来自各方明里暗里的拉拢或勒迫,心底就非常的烦躁,忍不住就对庄晔生了些怨念,一个丫环和庶子,能给七公主形成的影响极其有限,何必闹成现在的局面?出世入死换来的军功不要,莫非连太子的前程性命也不顾了吗?
林海又体贴道:“既是如此,且请白先生也与你也诊上一脉,调度一番的好。”
可不想没几日,庄晔便与玄康帝为了七公主的婚事起了争论,拼着无封无赏,也要求得玄康帝承诺收回招镇国公牛清之孙牛继宗为七公主驸马的旨意。
而林家一族,除了林海,便再无在朝之人。林海独安闲宦海苦撑,无人帮扶,可谓举步维艰,虽说一向颇受玄康帝重用,现在更是点了巡盐御史这么个首要的差事,却也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普通。江南盐商,本就个个狡猾如狐,兼之官商勾搭,这江南官员、世家、盐商,盘根错节的干系,林海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力对付,恐怕稍一差池,便是身败名裂、抄家灭族之祸。
听了贾敏的话,林海心中也忍不住欢乐,他已近四十岁,膝下也只得这一女一子,也恐怕养不住。
“老爷,了尘大师荐来的那位白先生实在好本领,玉儿和霁儿不过吃了几幅药,病情竟已较着好转了,咳嗽的也少了,进的东西也多了。”贾敏忍不住笑道,昔日惨白的神采也因着欢畅而染上了些红晕。
这统统的开端,仿佛是从十一皇子庄晔挞伐北戎大胜而归开端的,庄晔原已被封为诚恪郡王,此次携赫赫军功而归,本应得封亲王,那便是皇子里的头一份。
以是对于府中后宅之事,林海实在分不出太大的心力,都是夫人贾敏在筹划,一儿一女也都是贾敏照顾。故而到家不见贾敏,林海也不感觉怠慢,晓得她必是在后代房里。
林家的宅子离府衙不远,老长随林忠打了个灯笼在前面带路,灯笼被风吹得晃闲逛悠的,连烛光也显得有些颤颤巍巍。
贾敏点头应下,后代无事,她心底便觉松快,昔日舒展的眉头也不由得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