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袖下，一只苗条的手握着春秋笔，在纸笺上陡峭誊写着读书心得。

出身琅琊陈氏，名然，字子川。

只是，这喧闹终究还是被突破了……

听到贾琮的赔情，陈然和吴凡也不好再见怪他了，便揭过了这茬。

文章我也读过，若再加些工夫，案首亦可得。

可惜啊，这等资质……

同进士，便是三甲。

我夙来不掺杂你们议政，一是因为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二是因为我有自知之明。

不要把别人想的太无能，环球望去唯我独才……

御街夸官，去看看也好，不过清臣你也不需心急。

固然贾琮边幅愈发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但任谁看过他的眼神，都不会觉得他是个荏弱可欺的人。

只是这个期间，儒生们多情愿独处学习，读至兴至时，常大声朗读，亦可做狂恣之态，岂不快哉？

……

到了行人希少处，陈然面上闪现忧色，道：“不知子厚兄今科能列几甲……”

“哈哈哈……”

当年被圈禁在贾府东路院假山后，只能靠人偷送些点心勉强度日的稚童，现在已长成了如玉少年。

陈然嘿了声，咬牙道：“之前新党那群厚颜无耻之徒，借京察一案，连将吏部天官，吏部右侍郎，大理寺少卿等旧党重臣，一并连累左迁出京，那个不知这是冤案？宫里不知？军机处不知？

贾琮还没反应，一旁的吴凡就乐开了坏，对贾琮坏笑道：“你和他说这些做甚么？你直接问他，子川至公子，何反面我一起日夜苦读，待考中体味元会元中元，今后当了宰相，岂不是想如何忧心天下百姓就能如何忧心了？”

只是……

“清臣，你……”

少年淡然一笑，躬身自谦道：“先生过赞了，门生习文日浅，行文多有不敷。

本日三月十八，恰是殿试放榜，金殿传胪之日。

再加上为人忠诚，待人至诚，与贾琮、陈然、吴凡友情都极好。

东南角处，一座飞檐斗角的阁楼悄悄耸峙着。

我为天下百姓哭……”

陈然看了眼默不出声的贾琮，感喟一声道：“哪有如许简朴？据我所知，很多人都将此次金殿传胪，与旧党存亡风向挂上了钩。以子厚兄之才，就是大魁天下都无可厚非。

再加上资质不俗，名师指导，今岁秋贡，当有掌控矣！”

“这……”

自二年前国子监新入监数位公候高官后辈，藏书阁内便多了道奇景。

两年畴昔，贾琮长高了很多。

吾为藏书阁教谕，自你入监以来，凡在监之日，日日见你于此苦读。

使得旧党于中枢的权势大减，根底摆荡，一时候很有风雨飘摇之惑。

少年拱手赔罪道。

他们是都耳聋目炫了吗？”

我话还没说完呢！”

倒不是好事，只是，憬悟高是功德，可也总要有自知之明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