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贰内心头另有点儿迷惑未解：纵观史乘，年长的皇子多没甚么好结局，水泱如果为了安定职位，如何说都该拉拢了那几个小的才是，怎的他竟是没听到半点风声？只同他这掌兵的兄长靠近，就不怕有一日人会妄言说，他们兄弟两个联了手图谋天下？

正巧碰上车架进府，待侍从掀了帘子，霍百里探头一瞥，见胤禔无法的搂着将头蹭在他手臂底下的胤礽，忍不住笑了一回，接了侍从手里的披风，将阿谁仍睡着的迎头兜住抱进了梅鹤园。

水泱眨眨眼，笑道：“大哥这才是过谦，连弓弩的重制不比当初其出世轻易，且那物当初被弃也是因其弊端颇多，如本大哥已快将其改制成神兵，弟弟佩服得紧，如果能参与一回非常幸甚。”

“跟我还说这些虚话？不过，就算你哄我，我也喜好听。”水汜翻了下水泱撂下的书，口上半是当真半是嘲弄的说着，心下想着下回让再让人弄书册来得弄双份来。

水郅自是最早听得贾政那言语的，闹心一宿不说，本日也是绷了脸，储位党争一事世人莫不讳莫如深，便是要当真算计也少不得设了暗室闭门窃语，这等笨伯倒是他头回见得，幸而当初将人丢去了工部，不然不晓得会惹出甚么乱子来。

“希祉，你感觉哥哥好，还是弟弟好。”

“既是如此，你送画就好，何必制了屏风？”霍百里见胤礽闻言惊奇抬眼看来，又烦恼低了头去，叹一声，敛衣在边上石凳上坐了，慢悠悠续道，“曼珠虽是禅意，终是鬼域子民，还是罢了。我看你这海棠图确切不错，同荷、兰、牡丹一同制了镂刻屏风，摆在室中也是都雅。”

顶着霍百里很有些凌厉的眼神，胤礽轻声道：“本年，我是筹算送太子用这画制的屏风的。”

传闻宗子同次子联袂而来，水郅面上终究带了笑：水汜同水泱克日和缓了干系非常让他欣喜，至于两人同那几个小的不甚靠近，实在情有可原——虽说水汜同人是住在一处宫殿，然水汜日日在宫外办差，待回宫还要翻阅文籍等等，听着侍从回禀之情状他都心疼；而那几个小的常常黏在各自母妃处，水泱如本年纪已长，在宫中行走多有避讳，也不幸亏上灯后在宫中行走。

都是好孩子，他这做父亲的无需过分滋扰，顺其天然便好。

回想方才那小子抿着唇攥了他袖子的模样，霍百里叹口气，将香料填在香炉中扑灭，由着捧了新衣而来的侍从奉养着衣，捧了本书册临窗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