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候，水泱入朝听证已有一年，而自他入朝听政以来，便常听臣工赞他仁厚。水泱并不喜好这评价，似是无言评说，不得已寻的说辞。此念若说出口，少不得落得个无事生非的考语，以是他藏着，向来不说。

霍百里点头，道：“徒弟曾言，唯明天然天道者，方才有资格习我门武功。”

一想到将有一年见不得面，胤祉可贵黏着胤礽，自从上一回胤礽在梦里被霍百里抱走，胤祉那日正巧身有不适，隔室独卧，偷得几日闲暇，以后便不再与胤礽同床，这几日倒是又同人挤在一处安睡。

那一日他却在他皇父案上瞧见一记录世人辩词的棉宣，仓促浏览，眼神黏在一段话上好久：无才见德，乃是因为此人除了那点那个都有的品德，一无是处。

临行前夕，胤礽闹着与贾赦同卧，不管是为了回报贾邢氏这些年的看顾也好，还是怕待胤祉进学后，无人在贾赦跟前凑趣，终是开口道说他但愿再得个弟弟或mm。

待侍从将地上木屑清算洁净，霍百里回转，正襟而坐，道：“沐言此来，但是择定了这一回文章的魁首？”

“好。”

江南的景象，方森杰天然给他们讲了，这一回方霍二人都未同业，虽说水郅那圣旨不过口谕，京中却没人不晓得北静王世子要往江南去了，想来比起他们缓缓慢行，那送动静的人很该到了江南。

木刃为配，少年人好颜面，那里还美意义显摆。此一端方定的实在狭促，方森杰了然霍百里未言之意，心道公然有其徒必有其师，忍不住问道：“先前考校品德经，也是端方？”

二人于亭中相对而坐，水泱看了眼扒着雕栏看景的少年，心道：明显此人窜改极大，但他瞧着人总感觉还是阿谁月夜里走到他面前的孩童，叫他生出可为知己的动机。

霍百里立时哭笑不得，瞅了方森杰一眼，道：“桃木简便，瑾安又是要去江南的，繁华之处，必有魑魅魍魉窃行于暗处，有些防备老是好的。”

待胤礽正式向霍百里行了师徒之礼，便开端随人习剑，一个招式练三百遍，也不嫌苦累，水汜代水郅来赐年礼的时候，正瞧见胤礽在雪中舞剑，心有感到，愈发频繁的往昭阳殿练琵琶，除夕家宴，长公主操琴，二公主鼓瑟，水汜弹琵琶，水泱吹箫，彩衣娱亲，哄得太后极其畅怀，此乃后话。

毕竟，他是一个很谨慎的人，谨慎到叫人感觉无趣淡然。虽说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但就像他二姐姐的随口笑谈：他现在有点儿热乎气儿了。好似曾经的他似顽石普通冷硬。

手上暖和叫水泱乍然回神，停下脚步，低头看人，柔声道：“何事？”

按部就班的日子过得极快，转眼已是年底，方森杰不再管着胤礽二人仲春县试五场，四月府试三场，正月里就将乘船往金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