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百里眼瞅着胤禔酸了脸,再瞧人只一瞬又转头来看他,眼中尽是忧色,忍不住笑起来,心道:这贾瑾安运道实在不错。
先前水芸从宫宴上返来,倒未曾觉出委曲,也是个心宽的,只惦记取与母亲和兄长说莹曦的聪明,被哄回院落,并不知身后屋中几人皆沉了面色。
贾赦瞅了眼跟他耍谨慎眼儿的儿子,晓得胤礽是真的猎奇,也不再藏,只简朴道:“那一年武举,很出了很多人物,你们先生也上了场。当时武举考校兵法时,你们姑父林海的父亲也在上头点评来着。”
胤礽忍不住眨了下眼睛,贾赦前头的话他是听明白了,当初伤了方森杰的人是何岑,这么说那北军中竟是很多何岑的同期,想必得何家恩德者甚众,这倒是难怪方霍两位先生为何那么不肯让北静王水臻往北军去,可这同林海之父有甚么干系?
“父亲放心,娘舅在那儿,还能让儿子吃了亏?”胤礽想起邢德全就想起他牵的媒来,正踌躇,就听胤祉说了。
“可琏哥哥最喜好小孩子了。”水清又嘟囔了一句,见没人说话,倒是松了口气,杜口不言。
胤礽更是悔怨昔日叫主子外出刺探时并未着意刺探了武将人家各种,一时候也没法儿明白那几户人家哪儿来的底气,竟是只得明日再理。将莹曦说的那几户人家名头记着,胤礽筹办明日去寻了胤禔探听个明白。
胤礽恨得咬牙,若这不是宫宴上产生的事儿,是一群四五岁的娇娇女拌个嘴,隔日那几户人家递了帖子来道歉,就算他们不欢畅自家女人受委曲,饶那看不出眉眼凹凸的小丫头一回的气度还是得有的,但是,这是宫宴!
胤礽和胤祉在莹曦面前藏了苦衷,被贾赦领去书房,待主子皆退下就不藏了。
“甄家、王家、史家,那些个地头蛇,你如果去了一家,那些家就都得去,只薛家不必过分靠近,如果他们不来扰你,你避开了也可。”贾赦叹了一声,他倒是忘了胤礽这趟金陵童试,怕是不会安生,偏这事儿都在上头挂了号,避不得。
霍百里瞅了方森杰一眼便转开首,只在内心头将人骂过一回,现在景况还不是因为当初水郅和方森杰心软了,想着总不好罪及冲弱,若依着他的意义,不消满朝弹劾,只消将那几家的后代做了葬祭英魂的童男童女,也就没现在这么些事儿了。
待晓得这兄弟两个是筹算了要给莹曦盘个铺子做衣裳,贾赦松了口气,晓得胤祉那话的来源该是改了莹曦的话说,内心头的气也就消了,听着儿子们只口头上就将商户账目银钱算得明白,也非常高傲,只是再听一会儿,见两小儿话音又绕回莹曦的嫁奁上,暗叹一回两个儿子珍惜mm但是比他一样为人兄长的好上很多,又不免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