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魄急了,上前要拉贾赦,不料贾赦没筹算等她,回身领着人呼啦啦一声持续公干去了。虎魄只得在背面追。不幸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女人那里比得上这些糙男人的脚力?直追到西街门那块儿,赶上的时候大老爷的人早已上工,如蝗虫过境般一箱箱往外搬东西。虎魄终是明白过来了。
贾母“腾”的坐起来:“这个孽子……”
薛蟠见事情已了,便说开些伶人粉头之流,直至傍晚,因惦记取薛阿姨,拒了贾赦留饭自回梨香院去了。
贾赦将那些不值钱的零散银两绸缎等归入公帐,其他悉数独吞。
这番整治下来,荣国府的下人十去其四,外头铺面庄子的主事人全数换上贾赦的人马。不会的尽管学,或去外头请会的人来。府里大小管事因都被发卖或收押着,也全换上了新人。
贾赦才抢进门,一下子挤掉守在床头的鸳鸯,又拿了丫环们放在边上的帕子替贾母轻揉太阳穴。贾政王夫人邢夫人等尚未看明白他在做甚么,门帘一挑,外头说:“王太医到了。”
贾赦笑道:“不急,老太太先歇会儿,我有些公事,办完了就去。”说罢一挥手,众男人如虎狼般涌入。
王夫人怒道:“竟不知是谁将老太太气成这般!”
“故此两个儿子总得有一个守着,我这里尚未完工,很快就赶畴昔。”说着转头向众蝗虫喊道:“莫跟他们废话,老太太都被气晕畴昔了,速处理了了事!”
“奴婢翠荷。”那通房丫头低头道。
府里世人主子主子齐齐挤了一屋子都在这里等信儿,立时又慌乱起来。贾政急得团团转,仓猝打发人去请太医,又叮咛王夫人凤姐儿好生照看,一面本身亲去寻贾赦。
贾赦大惊:“老太太如何了?可请了太医未曾?”
这头贾赦又仓促赶到另一起人马处,大大的鼓励一番,再次漫衍老太太气晕论。直到有人赶着来报太医已到某处,才又仓猝奔去贾母院子。
王太医既来,世人也不好先论主子抄主子的家这等事,自是守着他一番诊脉扣问。末端他说:“不碍事,老太太怒急攻心,约莫再半个时候便醒了。”
第二天贾赦便领人杀到王夫人那边,如饿虎般逼着她交出账目和钥匙,他这个荣国府的仆人要对账,查清楚不知死活的刁奴们到底贪墨了本身多少财帛。另有全府下人的身契。
听了虎魄的回话,贾母气得颤巍巍的,直砸了手上的茶盅子,手指着门外:“这个牲口……”一语未了,身子便朝下栽倒。所幸鸳鸯一向扶着她,未曾磕着。
贾政还欲说甚么,见贾赦又上另一处喊“老太太被这些刁主子华晕了”如此,急的直顿脚,又无法贾赦不理睬他,只得叹了口气往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