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整治下来,荣国府的下人十去其四,外头铺面庄子的主事人全数换上贾赦的人马。不会的尽管学,或去外头请会的人来。府里大小管事因都被发卖或收押着,也全换上了新人。
贾赦才抢进门,一下子挤掉守在床头的鸳鸯,又拿了丫环们放在边上的帕子替贾母轻揉太阳穴。贾政王夫人邢夫人等尚未看明白他在做甚么,门帘一挑,外头说:“王太医到了。”
“大哥!”贾政仓促走过来。
非论大管家赖大师,还是王夫人的配房周瑞家,一个不放过。那些搂着小老婆睡觉的、宿醉未醒的,个个惊的呆若木鸡,或是哭天喊地叫冤枉,也有要找老太君太太的。凡是查到家里有不该有的东西,如本该好生放在库房里的那尊半人高的羊脂白玉送子观音,又如不知那边贡献的少说有三百颗的拇指大的南珠串子,又如汉朝的古鼎、名家的书画、成箱的金银、成摞房地契,一概先送到大老爷旧年拿私房新买的一处大宅子封存,人也先送到那边把守起来。
贾政赶到的时候,贾赦面前正跪着王柱儿一家子,王柱儿的娘便是迎春的乳母,嚎得天打雷劈普通。
作者有话要说: 赦老爷泪流满面,爷终究有点土豪气质了。<
听了虎魄的回话,贾母气得颤巍巍的,直砸了手上的茶盅子,手指着门外:“这个牲口……”一语未了,身子便朝下栽倒。所幸鸳鸯一向扶着她,未曾磕着。
薛蟠见事情已了,便说开些伶人粉头之流,直至傍晚,因惦记取薛阿姨,拒了贾赦留饭自回梨香院去了。
王太医既来,世人也不好先论主子抄主子的家这等事,自是守着他一番诊脉扣问。末端他说:“不碍事,老太太怒急攻心,约莫再半个时候便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