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瑕珏听着两人的对话，不晓得两人是随口一说，还是话里有话，他当今的挑选只要假装甚么都听不清，摆布人家算起来也算是沾亲带故，他一个小小五品小官，在这个场合说话又算何为么？

作为外臣，等闲是不能进内宫的，当然即便进了宫，想与嫔妃来个御花圃奇遇也是不成能的，因为御花圃里侍卫与主子一堆，该提示的绝对不会含混。

“皇上这话倒是应了臣的心机，”顾澜亭接过话头，“别说林大人，便是我这个来过御花圃的人，偶尔也会看花了眼去。”

“微臣痴顽,只是把一些东西书清算一二,想着今后会识写字的老百姓总有效着之处，微臣所为粗陋，请皇上恕罪。”林瑕珏心知这类书在文人士子眼中是上不得台面的，虽说以他本身来讲，这些东西比那些满口仁义品德的书有效很多。

现在朝中皇权集合，虽也有党派之争，但是较之于明朝，就实在太不值得一提，以是如林瑕珏这般不想参与党派斗争的官员来讲，便费心了很多。但是林瑕珏突闻宣德帝提到安平侯，还是有些惊奇。

“朕的这位表兄弟夙来是不爱进宫的，本日倒是可贵了，”比拟于北静王，宣德帝待安平侯的态度便靠近了几分，看来这安平侯即便不是保皇派，起码也是不插手朝堂之士的落拓侯爷。

“你能想到这些，朕心甚慰，”宣德帝凝睇着林瑕珏的发顶，“朕幼年时，有一名徒弟是位父皇都奖饰的大儒，但是这位大儒最后落得斩首示众的了局，可见整日读那些君子仁义者也不皆是真正的君子。”

思考间，安平侯已经过小黄门引着出去了，林瑕珏见他举止做派非常的有礼，并没有因为天子的另待而狂慢。

“臣谨遵圣言，”林瑕珏埋首应道。

“若能分身，必是重情重义，若不得分身…”林瑕珏淡笑，“二者舍其轻。”

“臣莽撞，”林瑕珏起家施礼，但是内心清楚，本日这番谈吐，倒是消了帝王一些疑虑，偶然候说实话比无用的废话来得好，因为贤明的帝王常常不但听美言，若得几句实话，更显可贵。

林瑕珏与宣德帝另有安平侯到御花圃时，别说嫔妃就连宫女也是远远一拜便避开了，四周服侍的只要寺人。

顾澜亭见宣德帝这番作态，方又笑道，“臣原觉得皇上必然惩罚林状元御前妄言，倒未曾想皇上竟是不似臣之鄙意。”

宣德帝闻言抬首看向顾澜亭，似笑非笑道：“是该看花了眼去，只是看花眼便是，如果过分沉迷便不不当了。”言毕，让两人坐下后，又弥补了一句，“为君之，应有所好之，但切忌溺之。”

“皇上心系万民，臣不过一介俗人，倒是做不到那般的，”顾澜亭淡笑，吹开水面的茶末，悠悠茶香劈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