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何尝听过这个?竟成了个白痴,回到府中仿佛少了魂儿普通。袭人等顿时七窍都糊了,不敢坦白,忙回给贾母。吓得贾母又是请医延药、又是求神拜佛,阖府乱作一团。
“那珍大哥哥呢?”
待他们仓促赶到宁国府,阖府下人皆有几分寂然。贾蓉满面笑容、贾珍却青黑着一张脸。到了秦氏的住处,却见她房门紧闭、压根儿不见人。宝玉在秦氏的房门口流着泪说了半日的话,里头静悄悄一点响动都没有。
数今后,秦可卿在城郊一家贾琮没听过的尼庵削发。
才到门口,贾赦喊住他:“你媳妇儿也要畴昔?”
里头俄然传来一声轻叹:“烦请二叔偶尔照拂我那兄弟。”
“故此那羽士乃是救了蓉哥媳妇一命,还落得洁净。”他轻叹道,“宝玉哥哥,蓉哥媳妇怕甚么呢?现在她弟弟已经晓得要出息了。家里家外好几个弟弟,唯你还是个懵懂的。你可记得你另有一个亲姐姐在深宫与人端茶倒水、扫地洗衣,不晓得现在如何呢。”
贾琮撇嘴,心想,那就是同意了呗。
宝玉尚且混浑沌沌,贾蓉俄然定定的看了他一眼。贾琮吓得不敢多说了。
“她要削发当姑子去!”
“你们东府里给了我们家五百两银子,说是供我读书使。昨儿交割的银子,今儿我姐姐便削发了。”这会子秦府已是到了,秦钟乃拉着宝玉的手道,“我唯恨本身年幼无能、眼睁睁看着姐姐让人这般凌辱作践竟是无一丝还手之力!从本日起,必当奋力读书、博取功名。总有一日,我必救我姐姐出来。”
秦钟跪于庙门外大半日,让宝玉搀上了马车。路上秦钟本一向沉默,眼看着快到秦府了,秦钟俄然说:“宝玉,之前你我见地自发得高过世人,我本日才知自误了。今后还该发愤功名以光荣显达为是。”
这一日,宝玉含泪闯进贾琮屋子,拽着他道:“琮儿,与我一道去劝劝蓉哥媳妇!”
贾琮方晓得龚三亦使的竟是这么白烂的招数。不由得心中暗叹:贾珍虽好色、毕竟还是把性命看得更重些。因想了想,走到贾母跟前:“老祖宗,让我伶仃与宝玉哥哥说几句话可好?”
贾琮暗叹一声,先走到炕边向着宝玉说了句“蓉哥媳妇来了”。他本是一试的,不想立竿见影,宝玉立时醒了!贾琮看着他问:“可复苏了些?”
贾琮轻笑道:“你是个妥当的。”回屋去了。
宝玉不由分辩拽了他就走,贾琮故意说“我与她不熟,拽我干吗”,又委实猎奇,便冒充挣扎了几下跟着走了。直到上了车,宝玉在路上方奉告他:“才得的信儿,蓉哥媳妇这一个来月俄然大彻大悟、非要削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