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连连称是,起家去了。
贾琏哼道:“想来是我前脚出门去了江南,你们后脚便开门做买卖了?”
王熙凤恍然,呆了半日,忽狠狠道:“那毒妇,我与她拼了!”站起来便往外闯。
凤姐让他瞧胡涂了,问:“二爷,我有那边不铛铛么?”
平儿见他二人都静了会子,悄悄出去打了盆水来与她奶奶净面。本身也清算了会子。
贾母因又叮嘱贾琏:“琮儿才多大点子?人都认不齐备,那里晓得端方。今儿可巧贤王欢畅,或是有一日赶上旁的朱紫、恰不欢畅呢?没的获咎了人。今后出门子,多领着宝玉去。”
打冯紫英家返来,贾琏本身渐渐踱回了院子。
王熙凤这会子已跪在他跟前,含泪道:“我又何尝情愿做这个?只是一来各府都在做,我们府里夙来不怕打官司的,全无毛病。二来,现在府里头垂垂入不敷出,老太太又爱个场面,若不依着这一项弥补些,家计委实艰巨。”言罢双泪垂下,非常委曲。
王熙凤见他软了下来,忙又是连续串的哭诉奉迎,终不敢放开手,仍抱着他的小腿狠狠的发了一个毒誓:“我若再违国法,便五雷轰顶、死无全尸、永久不得超生!举头三尺、神明可鉴!”
贾琏腹内冷哼了一声,面上并不显,一如平常般分开了贾母的院子。待他走到后院穿堂,在风口立了足足有两柱香的工夫,不再踌躇,折身一径往贾赦处去了。
贾琏在炕上摆手道:“不必了,我又不是琮儿那没见过东西的。”乃叹了口气,坐起来,瞧了她半晌。
“周瑞家的可曾哄过你,今后无妨一试?”
贾琏瞥了她一眼:“我因罪不得袭爵,琮儿是姨娘养的,本不能袭爵。这个爵位,不是给兰儿、就是宝玉。”
凤姐犹自不信,睁着眼睛:“二爷,不过是放了几个印子钱,你要与我和离?”
凤姐张口结舌回不来神。半日,俄然说:“只是……二太太畴前也与人包办诉讼官司的。”
凤姐儿忙道:“未曾!”
贾琏只盯着她,不言语。足足盯了有一盏茶的工夫,凤姐俄然回身抬手给了平儿两个耳刮子,口中骂道:“必是你这个小蹄子烂嚼舌头根子!你只当治死了我便能与二爷一心一头过么?黑了心肝的小娼妇,做你的春秋大梦……”一头不容分辩抓着平儿打。
见她哭的不幸,贾琏顿时心软,却不敢立时松口,又捱了好一阵子,方长叹一声:“我贾琏固然不甚聪明,竟配了你这愚妇。公然愚夫愚妇。”
贾琏低头不言语。
鸳鸯应了一声,亲身去装食盒,后亲手捧了送去与贾琮不提。
平儿在旁欲言又止,凤姐便问她何事。平儿道:“才老祖宗让二爷去说说今儿见贤王爷的事儿呢。”因瞧着贾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