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扶额。思考了一会儿，又说，“这两人家里头原也是世交，怕是一时半会儿的还对不上。”

“给本宫倒杯茶来。”慧嫔半卧于榻上，懒懒开口。

动静通达的，如皇后、娴贵妃等人，不过是等着看戏罢了。便是皇太后，也不过是随口问了几句，只当消遣。

一旁的贾元春忙道：“原是奴婢不懂事，惹了慧嫔娘娘活力。奴婢原是包衣出身，又不比慧嫔娘娘是皇上潜邸旧人，自不能与娘娘相提并论。”

乾隆心中稀有，这两个宫女怕是有些个心机的，也正想一探究竟。放缓了声音问道，“你们是哪年入宫的？多大了？家中可另有谁？”

这日乾隆去了甄承诺那儿，贾元春便来到正殿服侍。

“娘娘息怒！奴婢决计不敢如此啊！奴婢晓得娘娘最喜五分热的茶水。这茶奴婢已是兑过了，如有不当，娘娘摸着杯子便晓得了，怎会得逞！娘娘，如果娘娘嫌奴婢兑的茶水不敷好，奴婢在这里给娘娘赔罪了！”

贾元春利索的倒好茶，却不兑凉水，独自端了畴昔。

这后宫里头倒茶便是一门学问，皇上喜好八分热便不能端去七分热的。这慧嫔最喜五分热的茶，常说入口刚好，既能慢品，也能一气儿灌下解渴。这茶应是用滚烫的茶水兑了凉水，一杯茶六成热茶兑四成凉水，便刚好五分热。

“皇兄真是无趣。”宝铉滑头一笑，“这宫里头既然有个假常在，总得有个真承诺与之相对，这戏才好开唱啊！”

甄珩答，“多谢长公主赞美。奴婢家恰好有姐妹五人！”

剩下四宫，皇后住了长春宫，娴贵妃住了翊坤宫，纯妃住了储秀宫。本身便成了嫔位上独一能住了西六宫的！

宝铉发笑。方才竟是半点声响都没闻声，这打闹的也太高雅些了！

“便让她们住咸福宫去。从东六宫搬家西六宫，也算是恩宠。再者咸福宫那位慧嫔，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便让她们三个斗去！”

慧嫔向来就不是个好性儿的，乾隆不来的日子便命二人到正殿来服侍。甄贾二人别无他法，唯有谨慎警省着。

“可别。且不说这个，自打她封了常在，满皇宫的宫女儿都起了心机。这几日在御花圃真是两步一人颠仆、三步一人崴脚的，你可得帮朕想个别例！”

“胡话！哪有叫茶水烫死的！你虽读书少，到底也该知些事了！”说着，语气又转为峻厉，“你原也是使女出身，朕竟不知你是如许的人，对着贾朱紫一口一个贱婢！”

“甄珩、甄玢......”宝铉念了会儿，“珩、玢、珠、琚、瑀，你家如有姐妹五人，这名儿倒是不错！”宝铉赞道。

宝铉笑道，“可不是因为咱皇兄玉树临风、萧洒俶傥的原因？”

弘历得了宝铉的劝，心知“从使女中超拔为侧福晋”是件荒唐事，也不喜高氏的性子，只是对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