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闻言,心下竟是可贵一暖,嘴上不由道:“烦劳转告徐公子,多谢他了。”
英莲笑道:“哦?看来女人对徐少爷倒是另有些情义呢,不知如果他来问,你可愿说实话?”
英莲听罢,心中微有策画,却还是不解:“听来确切有些玄奇,只这与你有何干系?”
那女人眸中大骇,却明显是个极平静之人,倏忽便已规复淡然:“夫人弄错了,我并不姓陆。”
英莲低叹:“我晓得女人顾忌甚么,欺君乃是大罪,换作是我,怕也不能轻信于人的。可我没有来由骗女人,如果你不信,我能够叫徐少爷来讲与你听。你与他相处数月,他的为人你应当清楚,信赖他的话你是能听得出来的。”
“明显是个见风就倒的弱女子,怎生这般倔强?”英莲见状,倒是长叹了一声,道,“只是你这般又是何必?你如果真想好了抵死不认,也该先将你手腕上的赤金缠丝镯先褪了再说。”
陆轻芍因道:“夫人有所不知,若单凭那药方,倒也没甚么希奇。偏那羽士又说,这方剂需一味药引,需得是得病之人其双生姐妹于药煎成之际现取七滴血入药,方得有效。”
那女人顿时泪如雨落,只幽幽道:“我若早晓得,他大师哥是镇西侯,便是死也不该跟他一起入京的……”
不料那女人仿佛并无半分感激之意,只冷冷道:“你们大可不必救我。”
陆轻芍道:“可不是么?我父亲当初也问过一样的话,只那羽士说,若不是双生姊妹,便也不会得这病了!还说我姐姐命里有大繁华,故而在此之前多难多难。原我们只当是疯话,不想依了那方剂只熬了一副药与姐姐喝了,那怪病竟当真比往年提早好了。”
英莲才替床上的人儿重掖了一回被角,却见那女人的眉睫轻颤了几下,半晌以后竟幽幽地睁眼了。
“陆女人何故如此悲观?”英莲因见她这番模样,只得重拾起那帕子,悄悄与她擦了擦脸,又道,“我们若真故意害你,这会子你如何还能在这里与我说话?你我既能相逢便是有缘,本日这般逼迫,原也是情非得已。人与人相处,头一条便是以诚相待。女人如果一味坦白,我们便是故意相帮,也是无能为力。”
“你们要帮我?”那女人眼底尽是踟躇,忽而却再次潸然泪下,狠狠摇点头道,“不,我不能,你若真想帮我,便将我送出这侯府,随便扔在那里都好……”
“恰是。”陆女人点头应道,“徐公子对我有拯救之恩,镇西侯府高低亦对我有顾问之情,轻芍感激不尽。先前之以是坦白身份,实属无法之举,请夫人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