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盏茶的工夫,那全捕头公然带了珠儿返来,只前面还吃紧跟着酒坊的老板和老板娘,看两人的描述,竟像是恐怕他们拐跑了珠儿似的。
进门落了座,珠儿跪在屋子中心,双眸中泪光闪闪,两边脸颊肿得老高,上面的指痕清楚可见,明显是下午酒坊老板返来以后挨了打。
怀里的人摇了点头:“阿瑛姐姐,我怕我等不到了。那拐子伉俪说了,如果我还是不肯叫他们爹娘,就会杀了我。但是,阿瑛姐姐,我甘愿死,也不会那样叫他们的……”
侯老太太瘪瘪嘴,道:“那还能是哪家,必定是村东头的王元宝家啊,除了他家,这枫林村另有几个财主?”
又拿着眼睛觑冯渊,咬牙道:“她现在已是我们家的儿媳妇,我们毫不会卖她的,出多少钱都不卖!”
是个暴风骤雨的午后,她浑身是伤,躺在肮脏不堪的柴堆里,奄奄一息,三天来她已滴水未进,喉咙里干涩得发不出声,身材里像烧着一把熊火,很将近将她灼成灰烬。
直到最后全有敬按捺不住,起家道:“冯少爷,依目前的环境看,那拐子必不是走原路归去的。现在要想找到他的老窝,独一的线索便在那珠儿身上。那酒坊老板娘虽凶暴,但我好歹是个捕头,官府要查案拿人训话她还敢拦着不成。你且等着,我这就带了兄弟去抓了那珠儿过来,细心审她一审,看她说不说。”
“铃铛,你醒醒!铃铛,铃铛……”
怀里的人儿幽幽转醒,睁眼看她,一只手却渐渐抬起来,替她擦掉了脸上的泪,说:“阿瑛姐姐,别哭。”
那人将双手举在她头顶,用力挤动手中的帕子,让上面的雨水一点一点滴进她嘴里,等实在挤不出了,便再次跑到窗边,将帕子伸到内里打湿,再重新折回她身边,交来回回不知跑了多少趟。
一旁的何连之气不过:“甚么嘛?我二师哥重新到尾都没说要买她好不好,明显是她一厢甘心……”
世人欣然同意,欧阳越也因劳累大师,内心非常过意不去,便嚷着要请大师吃顿好的,一世人自是非常欢畅,侯勇忙领了他们热热烈闹往村口的黄家饭庄去了。
这回倒是他嫂子接的话:“放心吧,勇子,不会错的,半个月前王元宝才办的满月酒,那家伙为了显摆他生了儿子,还请了镇上的梨园子来村里唱了一天戏呢!”
冯渊这边自不必说了,全捕头这边拿了拐子画像四周问了,只一个庄稼汉说一个多月前见过拐子的马车从西边入了左家庄,再没甚么。至于徐光和慕耀,他们拿了舆图细心查了左家庄周边的环境,发明再向西走一点便有三条岔道,通往三个分歧的方向,底子没法判定拐子的去处。
英莲也悄悄松了一口气,目光又落在跪在地上的珠儿身上,心中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