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家的欢天喜地连声应是。内心对劲,这府里毕竟还是得二太太当家的,受一时的委曲算得了甚么,总会有更多的好处找补返来。
周瑞家的一一说好,又表了忠心。
周瑞倒是在对着余信悔怨,“还是赖管家看得长远啊,儿子求了恩情放出去仕进,府里的根底也没丢了,小儿子闺女还是落到了府里。瞧瞧,现在能大把大把捞钱的还不是人家儿子媳妇闺女半子。当初就不该看着做个良家人面子便求了太太把女人小子的都放出去,再面子又如何样还不是要凭借着府里权势度日,出个丁点的不对连个帮扶的都没有,主子想施恩德都没的处所。我家丫头她那口儿的铺面现在可难喽。如果凡是家里另有个在府里头的,太太内心看重我们,你说这古玩玩器哪还会用到别家,这一回赚的就够他们半辈子花用了。”
周瑞轻咳一声道:“我们倒是无所谓,穷点儿穷过富点儿富过,酒么有就喝没有大不了不喝。只是我家里那口儿头上那位我们倒不好开口,如果一件半件差事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如果悠长的买卖……虽说太太刻薄仁慈,可我们也不好不表示,是不是这个理儿?”
余信连声承诺,“应当的应当的,若能活命,必拿出三成贡献主子。”
事儿就算是说成了。
且说贾府后门仆妇们住的处所,周瑞一家和余信一家都围在周瑞家里坐着。余信家的心直口快,撇着嘴道:“我才不管这些主子们的肮脏,只要有我一口饭吃我就满足,主子不值钱,做谁的主子不是做。”
贾珍这个族长发话,旁支别房的人谁敢说话,独一有资格插话的荣国府一房也只要贾琏不平,但是偏轮不到他说话,赖管家赖嬷嬷又有老太太做背景,还能如何,只得忍着。
赖嬷嬷也说:“说的是,服侍好了宝玉就是得了老太太和二太太的眼,也是全了贤德妃娘娘的心,谁不晓得娘娘在家的时候最疼宝玉。”
余信“吱儿”喝了口酒,点头晃脑的道:“呔!你这话也忒虚了,现在定下来往府里送古玩的没你家半子?我但是传闻了,贵妃娘娘的亲娘二太太亲身定下来的,谁敢替代下来?!我们家才是真苦呢!旧时主子之前说的多好啊,你替我办事,我今后亏不了你们。现在呢,丁点儿的差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