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答道:“就这些。有些事儿不好过彩明的笔,二奶奶就自个儿记取。”
王夫人道:“哎!还不是大丫头探亲的事。为了这个女儿真是操碎了心,好轻易出息了吧,还得持续操心。这不,探亲的园子是画好了,也正建着,可总不能光秃秃就看个园子不是,那亭台楼阁总不能空着。搬空了库房又搭上我的陪嫁愣是没填满,本想着借凤丫头林丫头的安排来使使,过后就还给她们,成果一个比一个刁钻,倒是觉得有借无还一样,一件也没借出来。你刚说家里这些东西多得很,我不就想起这一茬来了,厚着脸皮再求你一遭,看你能不能从库里匀出几件来摆摆,也是给元丫头长脸,过后就搬返来还你。”
平儿噗通跪下,泪珠儿花花往下掉。“平儿实在不晓得错在那里。明显好好的,二奶奶跟二爷闹了一场,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两小我都横眉竖眼的看我不顺。如果打发了我这也罢了,偏二奶奶又做主升了我的位份,给了端庄的名分也不撵了我,还是还要我管事儿。按理说该满足了,求神拜佛也遇不上如许的事,但是我就是能感遭到二爷二奶奶眼里容不下我。二爷如许我又能如何着呢,只能苦熬着,要不更是不吝福的罪恶。求太太怜悯,给平儿指一条活路。”
“回太太,大帐本上只稀有量,那些琐细的都在琏二奶奶那边的小帐本上记取,库房尽管记买出去多少每日里支出去多少,有便条对牌就行,实在不晓得这些。”
等王夫人走了,宝钗过来扣问,“阿姨如何这么快就走了?来是有甚么要紧事?”
要说,王夫人也不肯意跟个斗鸡一样整日吆三喝四骂人。可谁家事谁家晓得,头先几年前府里虽也不清净牵三扯四的白叟儿亲戚一堆,可到底没太离谱,近几年府里更加不成模样干脆就把事扔给了琏儿他们伉俪俩,本身只握着库房这些要紧处所,凤姐儿性子硬倒也压得住。现在这琏儿凤姐儿两个一推四五六,交到本技艺上反倒愈发不好管。
平儿闻声王夫人叫,神采更加苦涩,却也不敢担搁,紧忙畴昔回话。
王夫人扫她一眼,道:“既抬了你的位分就是要你好好服侍你二爷,你反倒好,到比以往更少了。你细数数,哪家的姨娘能有你如许还能管着家事,手里过的银钱比端庄太太奶奶们都多,还是让人给钳制住了。倒白孤负了我看你好的心。”
薛阿姨傻眼,“那如何办?我都已经承诺了,你阿姨说一会子就让小厮们来抬。”
宝钗心头猛跳,“那妈妈借了?”
薛阿姨一听是要摆给元春看,深感名誉,满不在乎地说:“甚么天大的事还要用求这个字,不过是一些安排,白放在库里也是招灰,还不如拿到园子里摆摆,也沾沾娘娘的贵气。恰好,库房还没都清算出来,正便利找。”当下就要去拿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