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新丧，都城里的文娱活动都停止的差未几了，也没甚么人家赶在这个时候办宴席。

这时候，葬礼到了敬酒的一步，康和跟康全两个打头阵，每人手里一个酒杯上前了。

甄应嘉留了个心眼，浅笑跟大夫道：“您先去，我去叮咛筹办笔墨纸砚，就不打搅您号脉了。”

再往前头是太子妃娘家的人。

比及大夫出来，甄应嘉跟纪楚两个站在门口，“如何了？”甄应嘉问道。

宝玉点点头，温馨靠在甄应嘉怀里不说话了。

主持葬礼的官员清了清喉咙，葬礼正式开端了。

离太子妃的棺木比来的，就是东宫的子嗣了。

甄应嘉柔声安抚道：“恰是如此，康全埋没这么好久，若真是与他有关，绝对不能让他起了警戒之心，万一他惶恐之下毁掉证据，乃至杀人灭口，我们就甚么都查不出来了。”

墓门被几块大石板封住，康和再次带着东宫诸人上前祭奠，参与观礼的世人上香，这下葬就算是完成了。

甄应嘉作为观礼，只远远的跟着鞠躬便是，但是他瞥见康和不住的三叩九拜，想着他昨夜整夜没睡，又才晓得这等翻天覆地的动静，心中是更加的担忧了，恐怕他一会体力不支，或者憋不住心中邪火，那可就――

“女人刚喝了药睡着了。”一边服侍的侯嬷嬷道。

半响，康和在皇叔的劝止下止住了哭声，昂首道：“身材发肤，受之父母。我留了一股须发在内，酬谢母亲的哺育之恩，又取了这东西出来，以寄哀思。”

甄应嘉头里突突的直跳，并且因为一夜没睡，总感觉脑袋里蒙了层纱，想甚么都不能清楚明白的感受，但是现在的他倒是分外的复苏，这一夜转了三转的本相现在更加的扑朔迷离，但是不管如何样，太子妃的葬礼到了，先把这一关畴昔再说。

甄应嘉闭上眼睛，似有不忍之意。“我晓得你是至心为了你母妃哀痛，你母妃也晓得，这就够了。”

这时候甄应嘉也瞥见了，他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寒气。

甄应嘉又去看他的手，力求找出一点马脚来，只是间隔稍远，他虽有些思疑，但是却没法查证了。

固然为了掩人耳目，也没甚么借口去见康和了，不过每次芷音那边传来康和的只字片语，闻声他安然的动静，差未几也放心了。

“太子被废了！”纪楚焦心道：“早上发的圣谕，都城里都传遍了！”

只见他眼圈俄然红了，手里一声闷响，酒杯碎了，鲜血稠浊着酒水流了下来。

“敬酒！”

甄应嘉蓦地间止住了脚步，转头看着纪楚，“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