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兰行了礼，这才出去。

甄母一点都不信。

甄应嘉看着芷兰的神采，心想薛家这辈子再也别想当上皇商了，这个主他还是能做的。

“也许他改了呢。”芷兰的声音已经没有一开端那么果断了。

甄应嘉这话说出来，屋里剩下两个女人都愣了愣，莫非这便要承诺了？

甄应嘉等了等，等她将这事儿记下，又道：“薛家在京里做甚么谋生你可晓得？”

哪知这话音刚落，两人就闻声房门口一阵响，一昂首就瞥见芷兰肝火冲冲出去，“若不是祖母那一巴掌，我簪子掉了，倒是听不见这话！”

另有甚么一来二去两人熟了，甄应嘉细心策画了一会儿，芷兰去贾府统共也没几次，想着想着又感觉薛蟠可爱，芷兰也不如何争气，如何就能叫这等人给骗了！

甄应嘉叹了声，道：“本来想着你们年纪还小，没奉告你们，现现在也没甚么好瞒的了，薛家进京，另有个启事……是薛蟠强抢民女，打死人了，他们这是进京避祸来着！”

甄应嘉感觉有些好笑，道：“我不打她，就好好问问话。”

甄母这才放心，道：“不幸的哭了一个下午，快归去好好洗洗，一会我让小厨房给你炖上燕窝粥喝。”

芷音也皱着眉头，道：“皇商……虽也是贩子，不过前头毕竟有个皇字，说出去也好听些，如果没了这称呼……不就是个浅显贩子了，身份倒是有点低了。”

只是芷兰虽被挡住了，脸上阿谁通红的巴掌印儿还是清楚映在了甄应嘉眼里。

除非……除非他们早就晓得皇商位置不保，上京活动来了，那她……这个动机不过一闪而过，就被她狠狠丢在了一边。

芷兰抿了抿嘴，没说话。

甄应嘉叹了口气，柔声道：“先给她洗洗脸，好好喝两口水再说。”

“还没结婚就在街上抢人，这……”芷音毕竟还是个没出嫁的女人，说到这儿已经红了脸了。

甄应嘉瞪了她一眼，芷音忙把背面的话咽下去了。

士农工商，商但是排在最后一名的。

“你来岁八月及笄，如果赶得急些，三书六礼三个月走完，年底你便能成薛家妇，你可做幸亏贾家结婚的筹办了？”

“不可！”甄母可没甚么顾忌的，“薛家如果好好提亲，我们再说，但是哪儿有……我都臊得说不出口！”甄母看着芷兰气便不打一处来，“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甄母跟芷音一愣，没想芷兰却先开口了，道：“父亲想说甚么尽管说便是，女儿都受着，就算现在洗脸了，一会儿不还得弄脏，现在喝水了，一会儿不还得喝。还不如现在就说清楚了，免得一会还得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