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老皋比停动手，就要过来见礼，被薛向挥手止住，他冷眼看了看正咬牙切齿的李得利，道：“李所长台端光临，有何贵干？”此问纯属多余。

“这大中午的，你们吵吵甚么玩意儿呢，是哪些人旗杆子绑鸡毛，跑到老子辖区来肇事？再吵吵，都跟老子去所里说道说道”李得利人未至，声先到。

李得利见是个半大小子报警本，不欲理睬，他最清楚这帮半大小子最是讨人嫌，一堆烂事儿缠上了，能把人烦死。可一传闻来肇事儿的不过几个地痞，且手里提了大包小包的礼品，这下他精力来了。好久没捞着油水了，没想到天上掉馅饼了，砸头上不捡就是傻子！就这么着，李得利领着一众老皋比就到了大杂院。

李得利接过白可树敬来的万宝路，笑道：“是可树啊，如何今儿个有闲心来这杂八地儿，这儿有甚么乐子？”他晓得白可树的癖好，这小子满屁股都是屎，若不是看在白殊胜贡献不竭地份上儿，就凭白可树做下的那些烂事儿，早把这小白脸拿下请功了。

李得利和白可树的老子白殊胜同属于东城干部体系的兵头将尾，平常二人也是称兄道弟，玩些权力互换，很有些来往。白殊胜亦领着白可树宴请过几次李得利，为他这老是满屁股屎的儿子打好前站。固然白可树和李得利年事相仿，何如人家李得利吃官饭，穿官衣，手中有权，白可树这声叔叔倒也叫得天然，竟听不出奉承之意。

众街坊虽都晓得天桥派出所的老皋比们最不是东西，也不过是见他们常日里混吃混喝，何曾见过这帮家伙如此恶形恶相，直欲草菅性命。几个实在看不下去的仁厚父老出声劝止，众老皋比只当放屁，无人理睬，埋头猛揍，看得姜大牙部下的众地痞晕头转向。天桥的老皋比们何时如此善战，的确他妈的是在浪战，人家白大少都已经如许了，还打！这是要杀人啊，如果个个差人都向你们这么个打法，这，这东城还能呆么？

李得利也是个聪明人，薛向的轻声细气让他顿时明白对方的企图――这是不肯张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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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得此言，白可树精力大振，手指朝站在人群里的薛向一指：“就是他！”

白可树和姜大牙被义愤填膺的李得利带走，自是没有好果子吃，清算他们恰好给三哥看，至于甚么白院长，去他妈的吧。白可树和姜大牙都是一屁股屎的家伙，略略一查，臭气熏天，二人就此和王喜、钱大彪做了难兄难弟，同吃同睡，同唱铁窗泪。

白可树突来强援，仿佛要把刚才受的憋屈一股脑儿地宣泄出去，亦不装甚么斯文，嘴巴轰隆叭啦一通说道：“李叔，就是阿谁穿皮鞋的小子，我就说那小子长得就招人恨，你看他穿得就反动，头发弄成甚么样了都？李叔您如此愤恚，我能了解，我以为这小子不但要抓，并且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