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的展开眼，握住凌霄的手，“宵儿，你如何又来了？娘没事，你哭甚么？”

“还是你去安息吧，我彻夜要守在娘切身边。”凌霄还是抓着娘亲的一只手，又问，“爹来看过娘亲没？”

可凌茉儿一咳起来就停不下来，不一会就吐了一大口血，秋娘在内里大抵听到了咳嗽声，忙端了一碗药出去，勉强喂她喝了些。

凌霄尽力忍住泪，笑了笑道：“我还觉得......我没哭，就是看到娘亲喜极而泣。”

凌霄冒死的点头，好多事胶葛在一起，她已是说不清楚，道：“娘，爹娶了二娘后，待你不好，你莫非向来就没恨过他，怪过他？”

抱出宫去筹办烧掉，可当他翻开包被时那孩子竟活了过来，还冲他笑。

“好，很好。”

凌霄不再插嘴，她晓得娘亲这一辈都活得很委曲，到了生命的最后她终究想把内心藏着的事说出来，她悄悄的听着就够了。

凌霄看娘亲到死都这般不幸，感觉不管如何也没法谅解顾青书，“娘，你不要再说话了，好好安息。”

“我的腿刚受伤那会，我恨过他怨过他。不过现在我一点也不怪他了。”凌茉儿已暗淡浑沌的双眸有了点泪意道，“他待我好不好，不是因为你二娘，是因为他本身内心也不好受。”

“他是山贼，可娘曾对他有过那么一点的动心。”凌茉儿说完咳了起来。

凌霄一向盯着娘亲，恐怕她会俄然就放手而去。

“蜜斯，前次你来看夫人已快一年。自你那次走后，夫人的身材日渐不济。本年一入秋就咳得越来越短长，经常呕血。大夫开了好多方剂也不见好，到现在已是奄奄一息。蜜斯若再不返来，夫人恐怕就......”

这些暗藏在暗中的兵力，对于皇上此次能停歇宫变相称首要，以是现在凌九和皇上就是一种极其密切的合作干系。

“不是说吃甚么药都不济吗？”

当年凌茉儿带着银两冒险去找山贼赎人，但因银两不敷也被山贼抓了起来。

凌霄不再说话，守在床边也不肯去安息。

“不是如许的，你让我说，我都憋了一辈子了，对谁也没说过。他是个山贼，但也是个好人，不过是想带着一帮人活下去。起码他没有做过任何伤害我的事。”

凌茉儿似回想起畴昔的很多旧事，“我不怪他，但也不再亏欠他甚么。这辈子娘最对不起两小我，一个是你九叔，我与他从小一起长大，又有过相依为命的交谊，但我却孤负了他的至心。另有一小我就是薛昭。”

凌霄心伤又委曲的道：“这统统都是我的错，与羽宏无关。”

到了后半夜，娘亲幽幽的转醒过来，展开眼就说想喝水。

凌茉儿似松了一口气，整小我像放松了下来，“薛昭是我害死的，我不但害死了他，还害死了盗窟里统统的人，那些孩子、女人好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