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尚未及笄的如花少女,就如许被结婚了。
河舅母怕江宅闹鼠,特地从娘家抓了一只半大黑猫来养。
这是甚么人啊,口气不小,五两银子可不是一笔小数量。
“啊——”二妞面露诧色,家里日子艰巨,她虽也会女红,却不如江若宁的好,她宁肯干力量活,也不肯埋头做女红。
老天,还被官媒署入档在册了,这辈子,她如果嫁别人,无人告密便罢,如果被揭露,她就是一女嫁二夫啊。
二妞不识字,就看到上面有一个银闪闪的“囍”字,便觉得这是请人吃喜酒的喜帖,压根就没往《婚书》想。
河塘村的村口,围聚了一群小孩子,从三四岁到十一二岁不等。
还稀里胡涂,在十三四岁的如花妙龄就成了人\妻。
二妞惊道:“吃喜酒要五两银子呢,二妞才值六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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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中午,二妞做午餐,又烙了几张饼,以备饿时吃。
另有官媒署的《婚书》为证。
本年腊月只得二十九天,腊月二十九是除夕,除夕天刚亮,河水柱来接江若宁主仆回籍下过年。
江若宁接到手里,一启开,立时瞪得眸子子都要掉出来,《婚书》,这竟然是《婚书》,上面清楚地写着“温如山生于某年某月某日今与江氏若宁生于某年某月某日,蒂结百年之好,以此婚书为证”,在署名处,竟然按着一枚红十足的指纹印,而婚书上还盖有奉天府官媒署的官印。
“那馋嘴猫不捉老鼠,竟日就想着吃鱼,休理它,一会儿怕是又弄个浑身湿透。”
她的平生啊,她自认聪明,是千年后的灵魂,如何被两个前人给坑了。
二妞立在一侧,看江若宁飞针走线,“蜜斯这褂子明显只要一件,瞧起来似两件,水红色的茧绸料子,袖子是蓝花葛布的。”
谁能奉告她,这……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蜜斯,这喜帖儿就在你床上啊!喏,是压在枕头底下、床单下的,我刚才用手一按,想着有东西,本来是喜帖儿……”
“是开罪了我,还说不送五两银子就别去吃喜酒。”她咬牙切齿地说。
次日,二妞清算江若宁的床铺时,突地大呼一声:“蜜斯,这儿有一个红帖儿。”
二妞恼道:“蜜斯,黑咪又抓锦鲤。”
江若宁咬掉线头,“给你的!”
替人新娘的她,竟然与一个不晓得名字的漂亮新郎结婚了。
一千五百两银子,外加一座宅子,她江若宁就这么便宜儿。
“二妞,你在哪儿找到的?”
水柱掐断她的猜忌,“怕是河十七叔说的。”
只是“被结婚”的愁闷却时不时困饶着她,幸亏青溪县没人晓得她已结婚。
温如山阿谁混蛋!
这是甚么状况?
“阿谁王八蛋,最好别让我碰到他,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