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嬷嬷见状,有些不知所措。
公公说着便将目光落到了他身后的桑鸢身上,桑鸢也瞥见了公公的目光。
在回澜冰苑的路上,桑鸢是一句话不敢说,她晓得她家主子正在肝火中,就不主动去添堵了,冷静的跟在他身后,一前一后走在漫天大雪中。
眼看着祁司睿就要出澜冰苑的门,桑鸢脸上就按捺不住的欢畅。
这下雪天里,怎会有胡蝶?
许是怕她再像昨夜那般喘气,祁司睿的法度迈的不大且很慢。
不愧是宫里老寺人,不但嗓音分不出男女,说话也是阴阳怪气的,叫人听了内心不利落。
祁司睿每年大年初二都要进宫福礼,这进宫但是件持重的事情,在衣裳上定是要留意的。
可就在祁司睿踏出门槛一步时,他却俄然停了下来,嗓音温润开口:“你陪我一同进宫。”
两个刚及笄的小女人,躺在一个被窝里,说着属于女人家悄悄话。
许是因为下雪的原因,桑鸢走的有些喘,又不敢叫祁司睿慢些,只好喘着粗气紧紧跟着。
“柳公公,本王进宫福礼罢了,带个贴身丫环有何不当?”祁司睿的声线温润,语气里却充满了诘责。
“殿下。”桑鸢将热水安排在檀木架上,走近床榻上坐着的祁司睿,细心打量了一番他的神采,测度了一番,才启唇问道:“殿下本日穿甚么样的衣裳呀?”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才睡畴昔。
老夫人是个护犊子的主,宠嬖的孙儿在浣溪苑受了这么一通气,必定心疼的不得了。
祁司睿乃是一国君侯,天然不会教坏了桑鸢,更不会与她说公公是甚么。
待将祁司睿服侍了睡下,回到本身的卧房中,桑鸢这才与簪湘说了启事。
“嗯嗯。”桑鸢点了点头,等祁司睿出来后,转着身子看了一圈,这偌大的皇宫第一次见确切是很大很吸惹人,但跟着出去后,就会感受有些悲惨。
府里的小厮如果犯了大错,怕他们不改或是不听劝,嬷嬷们就会恐吓他们,说如果不好好忠于主子,踏结结实做事,就把他们送到宫里当公公。
“真有这事儿?”桑鸢一双眸子亮晶晶的,充满了猎奇,“你这是从那里听来的?快都与我说说。”
看着祁司睿渐行渐远的背影,方姨娘是重重的坐回到了椅子上。
“这是镜侯府,我说了算,跟上。”话音未落,便提步朝前走了去。
那目光里带着些许难为,又透着丝丝阴柔。
“好。”
终究到了澜冰苑,簪湘也已经返来了,见她就要说甚么,桑鸢赶快微摆手制止了她。
桑鸢和簪湘起了个大早,昨日祁司睿内心不利落,桑鸢出来服侍时,都是谨慎翼翼的。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宫里的公公,之前在镜侯府里都只是从嬷嬷们的口入耳得。
待走到一处偌大的宫殿外,祁司睿顿住了脚步,将身上的大氅解了下来,继而给桑鸢披上,冰冷的手指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在这里等我,不准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