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没想到那姜氏实在牙尖嘴利。”
姜穗宁一脸可惜地摇着头,“妾就不一样了,是过了小纳,端庄给主母叩首敬了茶的,给序哥儿当养母,还能抬抬他的出身呢。”
没了外人,韩凌雪嘤咛一声扑进韩老夫人怀里。
“听话,倒了吧。”
“猜也猜得出来,不过是说我小门小户攀高枝,耍了手腕才死皮赖脸嫁进侯府,该死新婚夜独守空房,该死被夫君萧瑟呗。”
哪个女人情愿给夫君纳妾,分走本身的宠嬖?
姜穗宁起家来到花厅,王妈妈笑着端上一碗乌漆嘛黑的汤药。
韩老夫人深吸一口气,对王氏道:“老迈媳妇,你也归去吧……老迈媳妇?”
韩老夫人疼惜地抚着韩凌雪的发丝,“但她说得也有事理。平远侯府本就被圣上萧瑟多年,如果再闹出以庶充嫡的丑闻,恐怕连爵位都保不住了!”
归正如何治都是不能生,那她何必难堪本身?
她刚才不过是随口一说,恐吓姜穗宁的。
侯府娶她进门,不过是看中了她的管家才气,和皇商姜家数不尽的银子。
“蜜斯,今儿是姑爷休沐回府的日子,您要不要去二门上迎一迎?”
“作为嫡母,照看序哥儿衣食起居是我应做的。但要把他记在我名下,以庶充嫡,那千万不能。”
寿宁堂正房内只剩下她和韩凌雪。
“嫡庶有别,这是端方。”
彩秀等了半天,终究忍不住开口。
话音刚落,就听内里小丫环喊了声。
王妈妈前脚刚分开,姜穗宁就冷了脸,对彩秀说:“把药端去前面倒了。”
这也是她本日敢回绝韩老夫人的底气。
彩秀不明白,“蜜斯您不喝了吗?可这是老夫人送来的补药,说是帮您怀孩子的……”
韩凌雪轻垂下眼,摇着头说:“女儿不委曲,都是女儿不好,孤负了母亲的苦心,与三郎情不自禁,做下错事,害得母亲还要操心为我们周旋,女儿这辈子都会好好贡献您的!只是序哥儿……他毕竟是您的亲孙子啊。”
“就算姑爷不留下过夜……哪怕来我们院子坐坐,吃顿饭也好啊。”
彩秀低头,“都是些浑人肮脏话,您别听,免得脏了耳朵。”
彩秀劝道:“蜜斯别悲观,你这么标致又聪明无能,姑爷迟早会明白你的好,收心和你好好过日子的。”
“母亲!”
荷包入袖口,王妈妈偷偷捏了两下,起码五两的银锭子让她笑开了花。
“对啊,我传闻序哥儿生母只是个没名没分的通房丫环,又福薄死得早……”
彩秀翻开阁房珠帘,轻声说道。
姜穗宁接过药碗,刚靠近唇边,那股熟谙的,上辈子喝了十年的苦涩气味涌入鼻腔,让她不受节制地干呕。
“当今圣上最重礼教名节,先皇后嫡子一出世就被立为太子,昭告天下。莫非母亲要和皇家对着干吗?您就不怕平远侯府惹了圣上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