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盈心底生出最后一股希冀,眼角噙着水珠,泪眼婆娑地望了过来,“世子……本宫是至心悦你,方才会出此下策……”
“丫头,先起来。”天子眼中尽是欣喜与赞美。
她从未失过手,前几年来燕北,几乎将宋昭昭弄死都未曾见燕北天子动过怒,可本日却几乎丧命。
合法慕容盈妄图之时,那抹颀长的身影已经走到面前。
“铛!”
沈钰俄然说不清为何,似被剑鸣掠过,心间一片酥麻。
她手腕吃痛,没等剑锋对上沈钰,谢乘渊已经隔空用内力伤了她的腕骨。
慕容盈到门口时,小腿被羽林军的人刺伤,心灰意绝。
“你晓得就好。”
燕北的朝臣家眷们默契地举杯相敬,仿佛见证了一桩天下大喜。
“一只右手罢了。”沈钰缓缓开口:“用来成全少年心性,不亏。”
“不!本宫不认!”
完了,统统都完了。
李泰安是西凉特使,他的意义也是西凉皇室的意义,疆场不敌,来他国王都摆谱,就是料定其他两都城在,燕北天子不敢等闲脱手。
沈钰缓缓起家,走到一边,悄悄将棋盘捡起,“公主笑得太早了。”
李泰安绝望地闭上眼。
沈钰杏眸敛下,西凉与燕北边疆之地,有一座城池物产敷裕,留慕容盈一命,若慕容皇室缺这一名公主,便拿城池来换,若不缺,杀了西凉也不能说他们甚么。
沈钰拿了起来,寒芒在世人面前闪过一抹银光。
“西凉公主张图行刺陛下,着陛下懿旨,扣入大牢,而后再媾和谈之事。”
沈钰眼皮微掀:“公主该兑现承诺了。”
血手落地,粉色的指节滚了一地脏污……
谢乘渊将棋盘递到慕容盈面前,眸色微深:“为了接待远客,陛下特地将灵犀万象盘拿了出来,此盘在做的时候,底下一层金,一层银,一层磁粉叠加而上,只要按动构造,磁粉倾数落下,便会吸住棋子。”
她一个眼神,方才跟在身后的侍女齐齐出剑,竟然是西凉的暗卫!
灯色火光下,男人面庞清隽俊朗,眸若星斗,仿佛天上的星子都能为之黯然失容,可他只在垂首时,才会将眼底为数未几的和顺分给身边那人。
不过在此之前——
话音刚落,殿门便被羽林军围了起来,就算是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谁曾想机遇本身奉上门。
千钧一发之际,谢乘渊抬起眼睫。
李泰安哪另有方才进殿之时的颐指气使,仓猝跪下:“请陛下恕罪,七公主不是成心为之,老夫代公主向您和清宁县主报歉。”
慕容盈忍动手腕的痛,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捡起地上的剑,“沈钰,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燕北陛下,棋局乱了没法凭据,你们若要执意砍我的手,便是企图暗害他国公主,再度挑起两国战事!”
峰回路转,有惊无澜,清宁县主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