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疯了。

她回过神来，转眼道：“人呢！茵儿人在哪？”

福安公主牵起唇角，明艳的脸上染了几分胭脂都盖不住的白，“儿臣明白了。”

即便如此，福安公主还是一眼就瞥见了他手中捏着的枣红色披风。

在福安不成置信的红眸中淡淡道：“小公主被契丹首级当作筹马带去了西凉，而后与西凉二公主有染，二公主意不得他带来的孩子，两月前让宫人动手，不慎落水，已经溺亡了。”

“看来就是公主的东西了。”副将转头跪下：“福安公主通敌卖国，结合契丹首级企图谋我燕北，求陛下严查！”

非我族类，必有异心。

他身边却并没站着甚么孩子。

契丹首级本性好美色，后宫妃子如过江之鲤，多不堪数。

“儿臣若说不是，父皇会信吗？”

“就让燕北，契丹另有西凉战个不死不休，鬼域路太冷，总要有人给我的茵儿陪葬！”

裴行远踱到她跟前，喜怒不辨，“事情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裴铮袖袍松开，递上一个瓷罐，内里装着一捧细灰和一缕幽魂。

说到最后，她眸中乃至暴露一抹狠意：“父皇，迟早有一日你也会与我一样，被人戳穿，千夫所指，万民所唾！你觉得我们都逃得掉吗？”

福安公主跪在坐下，面色冷然。

“好啊，将我女儿接来京都，我便甚么都说。”她浅讥，继而昂首，“父皇该不会做不到吧？”

俄然，福安从袖中摸出一把短刃抵在喉间，裴铮眼底一凝，正要禁止，裴行远的声音淡淡传来，“让她死。”

半晌。

“你觉得我为甚么要承诺阿谁男人的运营？”福安站在大殿中心，那双和裴行远如出一撤的眸遥遥看去，“因为我晓得，即便回了燕北，我也只是公主，哪怕是中宫所出，也是一个能舍就舍了的公主！”

“只是啊，这天下的男人都一个样……哈哈哈哈……”她眼角乃至笑出了泪，“我的父皇如此，怎会感觉阿谁男人能好到哪去？”

福安忍了又忍，小产后几欲不想活之际，碰到了刚出世生母便难产而亡的小公主。

福安泪如雨下，直接夺过瓷罐搂在怀中。

裴铮墨色的眸如鹰隽盯着紧闭的宫门，唇角噙着一抹讽笑。

世人除了唏嘘，对裴行远圣心尊崇更热，乃至史官添笔加墨，鉴定此举定会成为今后一桩千古绝唱的嘉话。

福安公主被诛杀，圣上大义灭亲之举传遍燕北。

一言既出，合座哗然。

加上燕北和契丹有战事在前，首级对她并不暖和，反而非常卤莽，惨无人道。

“就像当年一样，儿臣说不肯和亲，父皇不是也当没闻声？此次必定也是如此了。”

裴行远就这么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

福安看着裴铮，目光扫来，不但是调侃还是怜悯，“我的打算失利，阿谁男人也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