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眯着眼，打量着四周，这处所看着是寻欢作乐的好去处，来的人倒是三教九流，实实在在能听到很多有效的动静。

秦绍提起酒壶给沈玉斟满，心不足悸道：“钰姐姐，本日还好有你，不然现在我就要在水牢待着了。”

侍女但笑不语，又道：“店主本日欢畅，您这间雅座的银子也被付过了，请二位慢用。”

小公爷本日将马球会办的还算美满，不出半个时候便传到了国公府，国公爷特地让人送了银子来，要好好宴请沈钰。

“来人，传菜！”

谢承渊手上的行动一顿，“你在怪我？”

谢乘渊道：“如果是以你的名义惩办白婉，白家为了救女儿必然会求到太子那，顺藤摸瓜，你很快就会呈现在他面前。”

谢承渊回过甚，薄唇染着笑：“你来了。”

绕过一众长廊，模糊能瞥见各座衣香鬓影，觥筹交叉的盛景，楼宇中心的露天戏台中，有美人在上面不断地献艺，鲜花银子散了一堆在台下。

秦绍哈哈的笑，猎奇地凑了畴昔，又是一句不要钱的嘉奖：“钰姐姐，跟着你运气都变好了。”

侍女还未走远，被沈钰叫住：“带我去见你们店主。”

纱帘被风悄悄吹开，月色中勾画出一抹颀长的身影。

沈钰半眯着眸：“世子可还记得我曾说过，不肯平阳侯府卷入夺嫡纷争，可本日之事一出，便不但单是女子间的吵嘴，你是硬生生将我平阳侯府扯上赌桌。”

“别嘴硬了，我晓得你是担忧我。”秦绍说着必定地点了点头，弥补道：“你对我那么好，小弟无觉得报，今后必然结草衔环、做牛做马酬谢你。”

秦绍是个可贵的厚脸皮，不要钱似的又说了一堆戴德肺腑的真言真语，他是真的感激沈钰，不管是开马球会，还是半途碰上的糟苦衷，沈钰向来都没有要弃他而去的意义。

一屏风之隔的谢乘渊早就黑了脸，手中的酒杯仿若盛了一碟酸醋，越喝越不是滋味。

为首的侍女嫣然一笑：“客长运气真好，我们店主刚开了一局飞花令，博得彩头便是随机挑一间雅座赠菜，刚好您二位被抽中了。”

沈钰笑了笑：“我们现在是拴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进水牢，我另有好果子吃吗？”

马球会散场后，沈钰便不见了。

说些感激的话又算得了甚么，他现在巴不得每天跟在沈钰身后。

如果在此宴请老友，不止好菜共享，更有清倌花魁相伴，想要甚么样的场面，使多少银子便够了。

沈钰站在那，任由潮意的轻风撩起她如墨的长发，疏离道：“世子赐饭，臣女自是要来谢恩的。”

上好的黄花梨木桌椅被放在凉台之上，正中心摆着几碟精美的菜肴，一尺外的空中唯余星光点点，银月落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