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楼地处王府内院中心,前至大厅,后至内院,四通八达,如此地段也能看出仆人生前的位置。
像是晓得她心中所想,他挑眉笑道:“我们好歹是盟友,你既肯为我两肋插刀,我怎能舍得让这两刀真的插在你身上。”
只知是世家的一名贵女,但是红颜薄命。
“如此说来,臣女倒要唤世子一声兄长了?”
“新妇未过门,不应时宜。”
“她做小伏低,让河东王在圣上面前安慰,说本就要嫁,不如趁着母亲病重,府里办场丧事冲喜也好。”
“即便你在我身边长大,我也有本领让这声兄长变成夫君。”
这回没等她开口,谢乘渊执起她的手,将镯子套了上去,行动轻柔而果断。
沈钰闻言,眸中闪过一抹不测:“竟这般舍得上面子。”
沈钰收回视野,淡淡地转了话题:“王妃是甚么时候归天的?”
沈钰:“你哪只眼看出我惊骇?”
沈钰微怔,另有这类事?
皇子夺嫡还晓得拉几个替死鬼在大要做做模样,谢乘渊直接实名下毒,恨不得全部王府不知情。
她晓得官方说法,如果冒然给非亲非友非贤进香,会损运折福。
她迎着他的目光,唇角微不成察地轻勾:“世子这般体恤部属和身边人,看来是我押对宝了。”
谢乘渊侧头看她,薄唇微启:“我觉得你会说我过分绝情。”
谢乘渊:“拿着,你的情意归你的,这是我的情意。”
谢承渊微微一停,转而大笑,外边服侍的人不知二人在里边说甚么,只记得这静安楼已经好久没有如许的笑声了。
“我要的是聪明定夺的火伴,你若重情,反倒不妙。”
将香插入香炉后,沈钰问:“王妃是因为甚么启事离世的?”
掌心一凉,俄然被人塞进一个东西。
沈钰气定神闲地侧头:“我没有这么多忌讳。”
沈钰不肯收,想还给他。
谢承渊进到阁房,将门合上,从箱笼里抽出六根细香,“我七岁时。”
沈钰终究明白过来,方才杨淑口中的那件事究竟是甚么?
“钰儿既然不重情,那我只能用厚利来邀买你心了。”
沈钰摊开来看,是一枚木雕的安然符,东西瞧着有些年事了,木头上另有着纤细的磨痕,但也不丢脸出仆人分外珍惜。
谢承渊走到窗边,抬起金饰盒,里边躺着一只素雪九仙白玉镯,他拿起来,眼中带了些许柔色。
沈钰心‘格登’一下,她确切猜中大半,但没想到这般无耻。
“这是母亲当年的陪嫁,前朝国库的珍宝,她生前最是爱不释手,明珠不能蒙尘太久,现在我代她赠你。”
秋娘书局的密室中有成千上万个卷宗,她几近每一篇都瞧过。
他低下头,悠然涣散地笑道:“钰儿家中这么多哥哥,莫非还缺我这一个?”
“钰儿,你很聪明。”他目光落在少女的脸上,声音有些哑:“不过还是低估了民气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