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忽而再次被人推开,赵嬷嬷快步走进,淡然地从袖中拿出一个一样大小绑着红绸的纸卷,嘲笑道:“大爷这是想做甚么,烧毁罪证吗?”
“您前些日子不是还狐疑沈钰是别国细作吗?说不定他们早就将老三抓走,里应外合要让平阳侯府背上叛国之罪!”
为了保沈值,他竟要毁尸灭迹!
“我倒想问问,这笔钱从何而来?”
沈值几乎站不稳,面前一阵阵发黑。
沈值心底明镜似的,并不是老爷子有多在乎他这个儿子,而是他光辉半生,不答应本身有半点污痕存在。
“这三年来,老三隔两日就往家中飞一只信鸽,却从未落在过我们手中!”
到底如何回事?
“父亲还要包庇他?”
沈值还在抵赖:“必然是沈钰冒充老三笔迹用心写的!她就是个灾星,从她返来后,沈家就开端鸡飞狗跳!父亲为何要听信小人谗言冤枉于我?”
“大爷畴前年就开端豪赌,脱手一掷万金,单单那一年便输了二十万两黄金。”
他的声音倏然沉下:“不缺,但也不能将这事捅出去。”
沈守安终究拿到那份沈贵的亲笔家书,纸短情长,能写下的东西毕竟有限,却也三言两语地交代完了。
他顾不了这么多,上前直接将红绸抢过,用力扔进身边的灯芯当中。
沈值摇摇欲坠地差点倒下。
“哪怕你不为着夫君,也不爱惜着这些孙儿孙女吗?”
“你说你读书不可,我便帮你娶一门好妻,打算出息,不说位极人臣,却也衣食无忧。”
沈值贼心未死,厉声道:“胡说!都是胡说八道!”
江文瑛沉默一瞬,没说话。
“年关之时,你已经当掉了两处地步,我本觉得这只是开端,成果往下一查,这竟然算是扫尾,你名下财产已经亏空的差未几了。”
“至于田庄铺子,从今今后便只交予你和老三,老迈今后不能再插手任何一处家业,这个安排可还算对劲?”
她从袖中拿出一本账册,“既然大爷忘了,那就让我好好帮你记一记。”
“谁说是我用的假钱?”她抬起眼睫,偏头看向沈守安:“你害我不要紧,可本日几乎被当用盗银的狂徒是父亲。”
沈守安回过甚,眉头一皱,冷道:“老二,你这是要为了你夫人与我反目?”
沈守安的意义很较着,点到为止,息事宁人。
沈廷眼底泛着猩红:“若不是钰儿早晨在小花圃捡到这只奄奄一息的信鸽,我竟不知平阳侯府出了沈值的眼线!”
江文瑛紧紧咬着唇,满眼都是绝望:“大房先是害得钰儿坠崖,后又不吝将我们百口拉下水,父亲莫非就不想想长此以往的放纵,就不会迎来抄家灭府的那日?”
微微泛黄的纸在沈守安手心缓缓摊开,上边鲜明写着:“第三百六十八封家书……”
若说前面只是沈值胡涂,那么沈贵的这封家书便是证明他板上钉钉的暴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