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宗亲,是走到哪,也抹不去的血缘陈迹。
陆清衍面色惨白,神采很有些衰弱,但眸光不见病态:“兄长,请。”
他声音轻柔,却锋芒暗露,如那藏匿在密林中的毒蛇,正盯着天敌,窸窸窣窣吐着蛇信子,阴鸷凌然。
叶秋漓拿了块,掩着嘴轻咬下去,随便对付了两口:“妾身吃好了,可要去青雅居了?”
陆清旭眼中炽热,垂垂堆积成一簇阴狠冰冷的光:“贤弟青雅居本身的烽火,何必无缘无端引到昭阳院去?还燃在我家娘子身上?”
陆清旭黑着脸起家:“嗯。”
“倒也不必亲上加亲,相互井水不犯河水,各相安好,便充足了,贤弟,你说,是吧?”月光昏黄中,陆清旭冰冷的唇藏匿着深沉寒意。
“虽说叶家不过五品之官,与肃昌侯府天差地别,但还请夫君莫要这般说,宗族荣辱,家中祖母最为正视,且非论其他,起码父亲母亲养我成人,教我礼节端方,许我看书识字,再如何样,也未曾缺衣少食,那是秋漓母家,也是夫君您的岳家。”
陆清旭轻吹热茶,茶香满盈,他笑了笑:“二弟院中的茶,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龙牙叮咛奉茶婢子奉上热茶。
说完,她谨慎翼翼地转眸看陆清旭的反应。
话音一落,屋内氛围,竟有几分剑拔弩张的硝烟气味,即便两人都没急眼,也未说太重话。
书房竹兰暗香清幽,明烛闪动,陪侍小厮龙牙候在门外,夜里月色浓稠,两兄弟走进屋内,气味便不受节制地冷了下来。
叶秋漓微微凝眉。
可当陆清衍轻抬眸子,两人目光交叉的刹时,一锋一柔,极大反差之下,烽火硝烟暗中四起。
陆清旭在茶案边坐下,陆清衍则站在书案前,行动渐渐幽幽地清算书册,他低垂着眼眸,自进屋起便没有正眼看过那所谓的兄长,虽嘴角还是轻抿上扬,可眸眼早已没有半分温和。
“自小你院中的茶,都是新岁春茶,我都是陈年旧茶,陈几年都不知,若不是父亲汲引,将我送去兵马司当差,恐怕新婚都得用腐茶了。”陆清旭冷嘲一笑,小酌好几口后,才将茶杯放下。
她不准枕边人这般说。
“少夫人,没有绿豆糕,奴婢给您拿了芙蓉糕。”
叶秋漓眸子微怔,强扯起浅然笑意:“夫君,这是.......我说错甚么了吗?”
即便不受祖母和父亲宠嬖,但她身上流着叶家的血,寒霜亦是叶家的人,本身的娘亲亦是。
“我风骚是我的事,可那红花药膳,思来想去,不是翟纤云,不是宋思卉,更不会是我家娘子,这些人皆不是,那,会是谁呢?”
“你倒是会阿谀,上都城谁不知,当初侯府放出议亲动静时,底子没几家情愿将女儿嫁给我,你叶家是冒险求荣攀亲,而你叶秋漓,也不过抗不过父母之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