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婉且不忙着令她起来,问道:“你去时,贵妃姐姐可还跪着么?”黎顺容不明就里,道:“是还跪着,豆汤也是跪着接的。”萧清婉就扶了她起来,温言道:“看你如许哭,本宫倒想起本宫离家时,家母的样了呢。本宫内心也难过的紧,只是这事儿既是皇上亲口说了,这会子本宫也难去说和,总不成让皇上立时就把说出去的话再收归去么?如果硬去说了,触怒了皇上,这事儿可就难办了。等过上几日,这事儿冷上一冷,本宫再去试着说说看,顺容觉着好不好呢?”那黎顺容本就是在天子面前说不上话的,也就是靠了皇子才气够见上天子几面。现在没了这个倚仗,就如抽了主心骨普通,常日里又是没个主意的人,现在听着皇后愿帮本身,赶紧道:“嫔妾就只靠着娘娘照拂了。”萧清婉笑道:“都是姐妹,顺容何必说这个。”说着,又叹了口气道:“贵妃姐姐既有大皇子在,又何需求顺容的孩子呢?真是让人想不透辟。”言毕,看着就要到人定时分了,就让廊上的小童送了黎顺容出去。
萧清婉听了,便对穆秋兰笑道:“这贵妃在南书房门前跪了一日,想必这水磨工夫也下到了家,端的将皇上跪到了她宫里去呢。”穆秋兰不好接话,就笑道:“皇上是很有些日子不往她那儿去了,这在以往是从没有过的。”萧清婉听了,只笑了笑。
打发了黎顺容,萧清婉指着炕几上的纱罩宫灯道:“这烛火暗了,把里头的蜡烛换了去。”穆秋兰去取了蜡烛,返来换过,才笑道:“娘娘这是借着黎顺容的手,打了贵妃一记耳光呢。”萧清婉看了穆秋兰一眼,淡淡道:“是她们两个之间的事儿,与本宫有何相干。”穆秋兰道:“是奴婢说错了话。只是想着那贵妃娘娘,平日里心气儿那么高,现在倒跪在地上喝豆汤,还叫皇上、黎顺容并着一众主子看着,内心不定如何窝火呢。”萧清婉道:“本宫只是没推测,她竟抨击的如许快,想来此人是个睚眦必报的,且动手既狠又准,晓得人软肋在甚么处所,今后倒是要留意呢。”穆秋兰道:“这也是贵妃的短长之处,她能从一个侍婢走到本日的四妃之首,是有事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