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慧听了这话,不置可否,只是将先前讨要的鞋面并花腔儿掷在了她怀里,自家渐渐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因跪的久了,腿脚麻痹,好轻易才站直了身子,玉秀在旁瞧着想扶又不敢的。巧慧不去看她,也不言语,只趔趄着步子出去了。独撇下玉秀一人,在炕边坐着,内心只七上八下的。
萧清婉在炕边坐下,却不忙开口,从陪侍而来的明月手中接了茶盅畴昔,啜了两口又递过了去,好半晌才道:“抬开端来。”巧慧听叮咛,便将头略微抬起了些,眼睛还是望着地下。又过了半日,萧清婉只是不言语的望着她。巧慧见皇后就不发话,被瞧得内心发毛,只好开口强笑道:“娘娘若无叮咛,请容奴婢辞职。淑容主子那边,还等着奴婢去服侍。”萧清婉闻言,眉毛微挑,笑道:“好主子,这般惦记取你家主子。本宫不说走,自个儿就说要去?”巧慧低头笑道:“娘娘说那里话,做奴婢的,天然内心不时挂念着主子。”萧清婉嘲笑道:“以是你便帮着文淑容避孕伤胎,眼里内心是既没了皇上也没了国法,满心只要你家主子了!好大胆的主子,竟敢罔顾宫规,行出此等大逆不道的活动,你可知当何罪?!”
巧慧闻言,心头一怔,不由看向皇后,见她亦是双目炯炯的望着本身,忙又低了头。
巧慧听了这一席话,面若死灰,瘫在地上,好半晌才吐出话来:“娘娘既是成竹在胸,何不当即就命令去绛雪轩搜出赃物,拿了我们主仆问罪,又何必将奴婢哄到此处?”萧清婉含笑道:“本宫要如何行事,岂是你一介宫娥可过问的?”说着,又轻叹了一声,温言道:“本宫本可去治文淑容的罪,只是想她常日里恭谨矜持,想必是一时胡涂才走了岔路。且她见怀着龙胎,本宫既是中宫,内心还是想着替皇上留下这一脉。如果现在大肆搜宫问罪,文淑容这一胎还哪有留得住的事理?再者,本宫也是不幸你这丫头,白白给人做了替死鬼,还蒙在鼓里。”
巧慧坐在地上,好半晌才颤抖着双唇,轻声道:“奴婢……奴婢还求皇后娘娘给指条活路。”萧清婉悄悄一笑,道:“本宫能指导你甚么?该做甚么该说甚么,你内心也该有个主张,如果只顾糊里胡涂,本宫也帮不了你。”巧慧闻言,内心已悟出皇后要她做些甚么,只是一时狠不下心,兀自踌躇着。萧清婉见状,便浅笑道:“本宫并非要你立时就拿了主张出来,你大可归去渐渐儿的考虑。只是担搁的时候久了,文淑容滑了胎,这事儿便再难挽回了。”说着,便叫明月扶着起家,临去时又道了句:“巧慧女人归去,可莫要想着替文淑容毁了那些物件儿,本宫既能查知这些事情,那绛雪轩里是时候有眼睛盯着的。”语毕,才轻迈步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