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婉出了绛雪轩,上了肩舆,叫人抬了缓缓的往坤宁宫去。跟在轿旁的穆秋兰回身望了望,便在窗口边道:“娘娘,绛雪轩的人出来了。”萧清婉含笑低语道:“叮咛的话,可传了?”穆秋兰回道:“赶娘娘同文淑容在屋里说话的当儿,青莺当闲话与翠儿说了。那翠儿是个没成算的,想需求着了构造了。”萧清婉浅笑不语,穆秋兰又道:“只是不知巧慧能不能取信于文淑容。”萧清婉道:“那就要瞧她自个儿的本领了。出来有一阵了,那鱼汤该好了,你打发个脚步快的小寺人,回宫取了给文淑容送去。”穆秋兰应了。
文淑容看着她满面泪痕,髻歪钗斜,又听她言辞诚心,气也消了小半,道:“你且说来。”巧慧便道:“那药包虽是奴婢收着的,但奴婢是按着主子的叮咛,收在嫁妆里的,主子也是日日过了眼的。今儿早上主子叮咛再炖一碗来吃,奴婢拿了药粉畴昔,就又包好了放了归去,这主子是亲眼瞧见的。主子这屋子,不但奴婢一个能出去,这药包又是奴婢收着的,若出了事,人必疑我这个做监守的动了手脚。奴婢怎会愚至如此境地?主子还要细想想。”说毕,更泣得语不成声。
文淑容是自来不会吵架下人的,此次气恼上头,头次脱手打得又是本身平日的贴身侍婢,内心也略有不安。巧慧自地上爬起,不顾身上灰尘,只含着泪扶着主子的双膝道:“奴婢贱命一条,主子要打要杀皆可。只是现在主子有了身孕,还要谨慎身子,不要为了奴婢着了气恼,反伤了本身。”眼看文淑容冷静不语,便将先前在肚子里计算了几天的话说了出来:“主子若真是疑了奴婢,这便叫姑姑报了掖庭局,将奴婢打收回去。只是主子还容奴婢说句话,奴婢只怕奴婢这一出去,主子反吃人暗害。”
文淑容心中揣测了一番,便顺着皇后的话道:“嫔妾运道差,犯在了娘娘手里。眼下嫔妾同嫔妾的母家都攥在娘娘的手内心,任凭娘娘措置便是了。”萧清婉嘴角微弯,朱唇轻启道:“运道差?你有本日,只道是运道差?”文淑容静听下文,公然萧清婉又道:“你可晓得,自你有孕,这宫里多少人来本宫跟前揭你的私密?你母亲买药、你使小内监擅自于御花圃内发掘伤胎野菜,桩桩件件皆有人瞧见。你现下便如行走在绝壁峭壁间,任是谁在背面推你一把你就要落入万丈深渊,更何况是那么多人在背面动手?”文淑容抬了头,干脆便道:“娘娘要嫔妾如何,娘娘直说便了。娘娘若能容下嫔妾,嫔妾一家天然戴德戴德。如果不能,嫔妾一家也只好引颈待死了。”
巧慧仓猝跪下,抬头哀声道:“主子在哪儿听了谁的甚么话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