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坐着吃了些茶食,低声细语了几句,又走到船头,赏玩湖上的秋光。当时已是暮秋,放眼望去,但见天高云远,湖光潋滟,两岸蒲柳衰黄,柳叶落在水中随波飘来,又稀有尾游鱼随在船边,直叫人气度一畅。萧清婉见湖中有鱼,便对穆秋兰道:“可惜没拿鱼食过来。”张鹭生忙道:“船上备的有,娘娘要,主子就取来。皇上说来湖上玩耍,怕娘娘要喂鱼,就特特的备下了。”萧清婉便对赢烈笑道:“臣妾谢过皇上了。”赢烈握着她的手,道:“我们伉俪之间,还说这些?”一面就叮咛了张鹭生拿了鱼食过来。
萧清婉四下看了回,笑道:“皇上本日兴趣倒是好,来游湖了。”赢烈道:“朝上政务烦琐,朕到这会儿才得闲,想着出来逛逛。想着你这些日子在后宫摒挡宫务,连日的也是辛苦,就叫人接了你过来,一道看看这湖上的秋景,也是疏松疏松。”萧清婉抿嘴一笑,道:“皇上想的且是周道,臣妾是皇上的妻室,当家立纪都是理所当然的,臣妾不觉得苦呢。”赢烈一笑,道:“话虽如许说,都是一样的人,谁会不累呢。”说着,自盘内拣了一块松花糕递到了萧清婉口边,又道:“这是他们才做的点心,说是放了新奇的松花粉,你尝尝。”萧清婉就着赢烈的手咬了一口,品了品滋味,才笑道:“倒是有松花粉的香味,好吃呢。”赢烈道:“朕吃着也只是那样,又过甜了些,只是想着你喜好,就叫拿来了。你既说好吃,便多吃些。”萧清婉自天子手里接过那花糕,笑着将糕吃尽,才拿帕子擦拭了嘴角,端起桌上宫人才斟的茶水抿了一口。
一时鱼食取来,萧清婉接过就拈了几粒投入水中,赢烈在旁瞧着水中鱼儿相互争抢吞食的气象,倒也觉风趣,便指着水里的鱼说道:“婉儿你瞧,这些鱼争抢食品,这个吐出来阿谁又吞出来,竟不知最后这粒鱼食会进谁的肚子。”萧清婉听了,浅笑道:“所谓命里偶然终须有,鱼食该是谁的便会落入谁的口中,旁的也不过是枉操心机罢了。”说毕,便同赢烈相视一笑。
这日,明月才往钟粹宫去送了趟东西,返来就见绛紫一小我在穿廊上坐着发怔,便上前推了她一把,道:“这是如何了,一小我坐着不言语?”绛紫见是她,起来笑道:“姐姐返来了,姐姐坐。我才瞧着笼里的翠鸟都雅,就看住了,没瞧见姐姐过来。”明月不坐,只是笑道:“你没事,如何不去和文燕作伴?反正明天不该你们当值。在穿廊上坐着,风再给吹病了。”绛紫道:“娘娘叫了文燕在里头说话呢,我没事就出来逛逛。”明月听了,就不语了,好半晌才道:“平常也没传闻文燕会梳大的发髻,娘娘如何忽喇叭的想起来叫她去梳头?”绛紫是实诚人,便将那日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明月便道:“原是如许,她既梳得好,娘娘用着她也是她的造化。只是她不该抢了mm你的差事,踩了你上去,只叫我瞧着替你不平。”绛紫却笑道:“甚么抢不抢,都是普通的服侍娘娘。我也梳不好头,频频惹得娘娘烦心。现在她能领了这差事总好过娘娘每次都自个儿脱手,我也乐得安逸呢。”明月道:“mm真是美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