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莺看这情状,不敢多问,只上前请赢绵起家。赢绵见萧清婉冷着脸,心底又愧又悔又妒又恨,也知再坐不下去,只得起来辞职去了。
正在此时,背面厨房里将汤药熬好了端来,宸妃亲手捧到萧清婉面前。萧清婉看着碗里黑逡逡的药汤,蹙了蹙眉,接过来绷着口气,一饮而尽。一旁青莺忙端上一盘新制的各色蜜饯,萧清婉便拈了一块糖渍山查,含在口内。宸妃便向赢烈笑道:“皇上有所不知,娘娘自幼就怕这些汤药苦口,打小吃药,都要人看着,一时眼错不见,娘娘竟敢悄悄把药拿去倒了。那屋子里的盆栽,不知被浇死了多少。现在大了,还是这么个孩子的脾气儿。”萧清婉听宸妃揭条本身旧事,忙道:“姐姐多口!”赢烈亦笑道:“这般说来,朕倒要日日过来,亲看着皇后吃了药才气放心措置朝政了。只是若一时公事繁忙,来不了可怎好?”宸妃接口道:“那就请皇上差上几小我,捧着圣旨过来,瞧娘娘吃药便是。”说着,一齐笑了。萧清婉便以袖遮脸,嗔道:“姐姐谈笑,皇上也来嘲笑臣妾,臣妾不依。”
坤宁宫内,一世人听闻天子驾到,外头那起上不去的宫人,就在庭内跪了一地。赢烈连瞧也不瞧,迈着大步迳往里去了。
三人谈笑了一回,萧清婉毕竟病中,就有些面色乏倦的风景,赢烈瞧见,便道:“你好生疗养,朕不吵你歇息。宸妃,同朕一道去罢,书房里有几样玩意儿,想叫你瞧瞧。”宸妃会心,忙起家道是。二人便叫宫人服侍着,一起去了。
送走天子宸妃,萧清婉便卧在床上假寐。穆秋兰出去,见皇后闭着眼睛,也不敢出声,就侍立在床畔。萧清婉躺了一回,略睁了睁眼,瞥见了,便微启朱唇,说道:“皇上去了?”穆秋兰回道:“走远了,临行前还叮咛奴婢们细心搀扶。”萧清婉便浅笑道:“此次的事儿,本宫也没奉告穆姑姑,倒带累了姑姑本日吃了皇上一通怒斥。本宫的不是,姑姑别放在心上。”穆秋兰忙笑道:“娘娘说那里话,做人奴婢的,那里能不受几句怒斥?皇上也是一时心急,心疼娘娘的原因。只是娘娘为何这般作践本身身子?恰是要忙起来的时候,娘娘偏病倒了,虽是有宸妃娘娘在外头号召,只怕贵妃要见缝插针呢。”萧清婉道:“你放心,她插不动手来。”说着,她便展眉笑了,道:“这里头的原因,本宫先不与你说――一时也说不明白。咱先不提这个,你去找小我说给小厨房,本宫没有胃口用饭,给做一道马蹄糕上来。”一语说毕,才服下的药便发作起来,就觉着困乏,便歪在床上,翻了个身,睡去了。
萧清婉此时只穿戴家常旧衣,并未大妆,还在床上卧着,因是病中,赢绵现在又是本身的小辈,也不起家,只叫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