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隔两日,赢烈正在养心殿内同办理此案的内臣密议,张鹭生俄然出去奏道:“皇上,宫人明玉有急事请见。”赢烈斥道:“朕才叮咛过甚么?闲杂人等,一概不见!你现在的记性倒是更加差了!”张鹭生忙道:“皇上恕罪,明玉有急事求见,似是皇后娘娘有些不大好了。”
过了半日,左向伯又折返返来,于案下报导:“禀皇上,蒋太医为皇后娘娘看诊已毕,现在外头候着,等皇上传召问话。”本来,他恐天子再甚么要问,说不清楚再落抱怨,便干脆待太医服侍完了,就将他一道携来。
那蒋太医入内叩首已毕,便跪于案下,静候问话。
赢烈闻声,忙道:“那愣着做甚么,传她出去!”说毕,就打发了众内臣下去。
萧清婉望着门上,怔了好一会儿,方才再度睡倒,内心伤疼难禁。
赢烈望了他一眼,说道:“你倒是乖觉!既来了,那就传他出去罢。”左向伯赶紧出门,将蒋太医传唤入内。
萧清婉目睹他如此,内心也料知此事有望,又垂泪问道:“那皇上究竟是为何恼了婉儿?皇上就是要婉儿死,也要说个真相好。如许不明不白,究竟算甚么?”赢烈闻声,顿了顿,反问道:“你当真不知么?”萧清婉大睁了眼睛,说道:“皇上不说,婉儿怎能得知?”赢烈便不作声,半日方又说道:“能让你夜间跑出去吹风受凉,这般人也是不上心。待朕归去,必定惩戒一二。”萧清婉微微一笑,只说道:“她们不过是受命行事,皇上何必降责?再则,她们御前奉侍惯了,并不知臣妾的脾j□j好,人手又不敷,一时看不见也是有的。”赢烈听了,也不接话,只说道:“你歇着罢,待朕闲了再来瞧你。好生吃药,不要让朕活力。”说毕,便要起家。
赢烈在屋里转了几圈,心中暗自忖道:婉儿的心性,机灵果断,一个白玉塞子就将明玉这颗暗棋给拔了。这苦肉计,她之前又不是没有唱过,难保此次不是故伎重施。话虽如此,她抱病也并非作伪。这般下去,她的身子,撑得住么?
少顷,明玉入内,朝见了帝王,便即奏道:“启禀皇上,娘娘自染急症,药食不进,日夜不寐,到本日身子已然支撑不住了。奴婢来求皇上畴昔瞧瞧,再迟些,只怕……只怕……”赢烈一听,霍然起家,一面命人传步辇来,一面怒喝那明玉道:“打发你们去时,朕说过些甚么?!细心折侍,你们倒是如何奉侍的?!皇后此番如有些甚么不好,朕定然治你们的罪!”嘴里说着,就快步往外走去。连仪仗也不及传,便一起催赶往坤宁宫而去。
赢烈听了这些话,内心烦乱,只摆了摆手说道:“罢了,你下去罢。这几日,每日都要往坤宁宫去看脉,细心医治好皇后的病。”蒋太医忙自应诺,便叩首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