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婉歪在炕上,低头不语,神采甚是委靡。青莺性急,开口道:“娘娘如答应不成,还要早些拿个主张。”萧清婉苦笑道:“你瞧现在这景象,我还能有甚么体例么?皇上此举,便是要将我伶仃在坤宁宫,定要将事情查的水落石出不成。”倒是春雨心性活络,想了一回,便说道:“依奴婢之见,娘娘倒也不必过分忧愁,事情一定就坏到了不能挽回。娘娘且想,皇上心底里是但愿有这回事,还是但愿没有呢?”萧清婉心乱如麻,一时竟没听明白她这话意义,便问道:“皇上想不想有何相干?现在事情已是发了!”
萧清婉没法,只得向这起近侍说道:“既是皇上传你们去,你们就去罢。想必皇上有甚么话须得问问你们,你们见了皇上,定要说个明白,别让皇上心焦。”世人道是,绛紫撑不住,竟低声抽泣起来。萧清婉只说道:“傻孩子,哭甚么,不过是问个话罢了。”说着,为恐那寺人看出端倪,便撺掇世人去了。
穆秋兰传闻,亦是焦心万分,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向皇后问道:“那娘娘预备如何?”萧清婉点头道:“事到现在,本宫也不知该如何。皇上又没来问,本宫本身跑去辨白,可不是不打自招么?”穆秋兰思来想去,说道:“不如,捎个信儿到娘娘府上,请萧大人拿个主张?”萧清婉微微一笑,说道:“你出去瞧瞧,看现在你走的出这坤宁宫的大门么?”穆秋兰一时语塞,那四个宫女更是甚么主张也拿不定的。萧清婉靠在炕上,强笑道:“这一劫,我们怕是过不去了。但不知现在,皇上可拿到甚么确切的证据没有。”
世人听罢,齐齐跪下,明月说道:“娘娘放心,奴婢们天然晓得事情轻重。凭他们如何拷问,奴婢们都不会说的。”
萧清婉扭身回走,径直进了后堂明间,跌坐在炕上,双目无神,一张粉脸煞白。四个宫女见状,皆围了过来,各自惴惴不安,不知出了甚么事,待要问却看皇前面色不好,都不敢问。穆秋兰见如此,赶紧倒了一盏滚茶上来,说道:“娘娘,先吃口热茶定定神。一定是因着甚么事,先别往坏处想。”萧清婉接过茶盅,吃了几口,方才说道:“你瞧这像功德的模样么?本宫只是奇特,如何事前一点征象也没有?连张鹭生也没传信儿过来。”穆秋兰想了半晌,方才说道:“莫不是,连张公公也不知所为何事?只是奉旨办差罢了。”
想了一回,贰心中乱如麻团,一时想直奔坤宁宫去与萧清婉劈面对峙,一时又想压了这件事下去。正不知如何是好,张鹭生出去报导:“皇上,太子殿下醒了,寻不着娘娘,哭闹的不成开交,还请皇上畴昔瞧瞧。”
那寺人将这起宫人收监,旋即回养心殿复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