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缊甚觉怏怏,在屋中玩了一会儿,便睡去了。睡在床上,满心盼着隔日起来,便有早膳过来。
赢缊心中奇特,便问送点心的宫人道:“我的晚膳去那里来?为甚么只要一盘桂花糕?”那人回道:“娘娘说,既然殿下只爱吃这个,不爱用饭,那便不消预备饭菜了,只叫殿下顿顿吃桂花糕便好。”赢缊听闻,虽满心不甘心,却不敢去招惹严母,只得随便拿了几块充饥。
萧清婉早有预备,便叮咛了青莺一声。青莺承诺着,就去了小厨房预备。
赢缊自幼便喜黏青莺,凡是萧清婉不在,便只是她带着,奶母倒端庄不大在跟前服侍了。贰心中待青莺与别人很不一样,目睹她为本身的原因烫伤了手,既感不忍,又觉忸捏,一面握着她的手摩挲,一面低头说道:“我不想如许的。”萧清婉摸了摸他的头,说道:“为了奉迎你,这些人但是甚么事都做得出来,不说伤不伤人,就是死人也不算事的。今后若再有人拿甚么来奉迎你,可不能泰然受之,不然如许的事还不知要出多少呢!”赢缊点头道:“缊儿记着了。”又问道:“姑姑的手还会好么?”萧清婉笑道:“涂点貂油就好了,无妨事。”
赢烈看她神态密切,不觉心神微荡,便放了笔,握着她的柔荑,低低笑道:“朕如何不知?你前头摆了好大一场阵仗叫朕晓得你的短长,现在朕还敢惹你呢!”萧清婉将手抽了返来,说道:“折子批完了?就建议讪来了!”赢烈干脆凑了畴昔,硬挤在她身边坐了,笑道:“反正今儿也没甚么大事,就放到明天批也还无毛病。我们先说说话儿。”说着,便搂着她纤细的腰身,闻到她头上淡淡的香气,不由心荡神驰,又低声问道:“你换了头油了?使的甚么,如许好闻。”萧清婉为他挡了光,推了他一下,说道:“今儿才洗了头,怀着身子不敢使东西,叫人把茉莉花拧了汁子倒在水里的。皇上不要这个模样,臣妾还要做活呢。都几年的伉俪了,还如许眼馋心热的!”
萧清婉又拉着青莺的手,递在他面前,说道:“你瞧瞧。”赢缊低头看去,只见青莺白腻的手背上长了几个燎泡,不由问道:“青莺姑姑的手,如何弄成如许了?可疼么?”萧清婉说道:“还不是为了替你做桂花糕烫的!你俄然说要吃,你青莺姑姑急赶着要替你做,就给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