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婉在上头看了一会儿,方才笑道:“二位都是一番为本宫的心机,本宫岂有不知?清肃后宫,本是本宫分内之事,倒叫二位mm劳累,却叫本宫过意不去。”那二人赶紧说道:“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一席话,听得苏氏哑口无言,讪讪低头。半晌,才又道:“娘娘倒要如何发落嫔妾?但是要到皇上跟前告密了嫔妾?”
待人至阶下,那两个寺人便喝令跪了,那人不敢不跪,跟着她的宫女,更是筛糠也似的颤抖,主仆两个一齐跪倒。
萧清婉正眼也不看下头,张口便道:“碧荷言语犯上,拖到掖庭局,杖毙。”
武穆二人留意看去,只见苏氏神采煞白,额沁盗汗,身子已是软瘫了,勉强跪着,身上倒是一处儿红也不见的。
正说话间,穆秋兰折返返来,走到萧清婉跟前低声私语了几句,萧清婉点头道:“带她上来罢。”
未及萧清婉开口,穆婕妤便先自说道:“苏美人这话当真好笑,娘娘贵为中宫,杖杀一个宫女又算的些甚么?皇上又从不睬会这些小事。”武婕妤也从旁道:“苏美人现在已是本身难保了,不说想着如何回娘娘的话儿,倒还顾得上怜悯奴婢。”
那下头跪着两人,恰是苏美人与碧荷,二人皆被双手捆缚,口衔布巾。皇后一语落地,碧荷虽是惊得面色如土,喉咙里哼哼唧唧,倒是一字也吐不出来。顿时便有内监上来,将她拖了下去。
苏氏听了皇后的言语,顿时目瞪口呆,面无人色,半日错愕道:“这般,皇上岂不是要将嫔妾满门斩首?!”
碧荷到了这个地步,虽知本日绝无幸运,也要扎挣一番。何如她一个弱女子能有几把力量,只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便叫人拖了下去,半点声气也无。
苏氏心惊胆战,只道这是毒药,顿时吓得浑身软如烂泥,身子不住颤抖。正要开口疾呼,却听皇后在上头说道:“你肚子里的孩子可否活过彻夜,可全在你一念之间了。本宫晓得你家中已没了人丁,但听闻你自幼在伯父家长大,令伯父将你视如己出。虽则令伯父膝下亦无男丁,倒是有个女儿,配了个做县丞的夫婿,倒也和和美美。”
只听萧清婉又说道:“你肚子里阿谁,本宫许你怀,你才有命诞下龙种。本宫若不准,你怀的就是个死物,还谈甚么龙种呢!”一语未休,她抬手看了看腕子上的玛瑙串子,又淡淡说道:“即便是你彻夜死在这坤宁宫里,皇上也决计不会疑在本宫头上,非论你信也不信。”
当下,萧清婉叮咛宫人将偏殿掌灯点烛,清算安妥,只留几个亲信服从。
苏美人虽是面无人色,还是强自平静,劈面说道:“娘娘,俗话说得好,打狗须看仆人面。娘娘不分青红皂白,就杖杀了嫔妾的宫婢,不怕皇上跟前难交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