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萧清婉回了坤宁宫,片时便即出来,却并没回乾清宫,只是叮咛肩舆畴昔,本身却往御花圃行来。因看随行之人甚少,宫里又在大摆夜宴,少有人行,心觉有机可趁,便先走到御花圃里来等着。公然不出一时三刻,萧清婉就走来其间。
只听赢绵又道:“自打我做了这劳什子亲王,鲜少入宫。我们好久不见,你竟半点也不驰念么?”萧清婉冷冷说道:“王爷这话倒好笑了,你是甚么人,我是甚么人。若论母子情分,我倒还念着你些。除此以外,便再无别念。王爷今儿是吃醉胡涂了?行出如许不知凹凸的事儿来!”
她一言将话语转与赢烈,赢烈正待开口,却听萧清婉笑道:“惠妃既挑起这话来,莫非是有甚么中意的人选,要做此大媒,说给襄亲王么?”惠妃面上微红,还是笑道:“皇后娘娘真是聪明过人,嫔妾还未说,娘娘就猜着了。嫔妾母家有一个mm,生得貌美动听,聪明聪明,脾气最是温婉贤惠,又知书识字,本年也将满十五了。嫔妾大胆,想攀这门亲戚,不知皇上与娘娘觉得如何?”
两人在床上缠够了一个更次,方才垂垂停下。赢烈敞着衣衿,仰在床上。萧清婉偎在他怀里,只觉腰肢困乏,酸软有力,不由嗔怨道:“望四的人了,还这般有精力,臣妾是挨不过皇上如许折腾了。”赢烈非常对劲,莞尔道:“你这个精怪东西,竟日跟朕说嘴,今儿也讨起饶来了!”就揽了她的腰,笑道:“过了年,缊儿就满一岁了。朕内心想着,只他一个,未免单了些。你再与朕生一个,这一次朕要个丫头。”萧清婉睨着他笑道:“这个,臣妾如何做的了主?皇上同老天筹议去罢。”
只听赢烈点头道:“惠妃所言极是。”又向赢绵说道:“你之前向朕言说,要习学霍将军,待得功德美满才肯立室。现在本初贼兵已退,你也该娶妻生子了。待过了年,朕必替你在朝里觅上一名合适的令媛,完此大礼。”赢绵闻说,赶快起家下拜,说道:“儿臣多谢父皇顾恤,但是儿臣年纪尚轻,恰是为国着力之际,不肯为后代私交迟误精力,还望父皇体恤儿臣这点情意。”嘴里说着,两只眼睛直直地望着萧清婉。
赢烈坐在位上,听了半日,他做了多年帝王,虽是饮多了美酒,岂能不明这里头的关窍?当即说道:“皇后说的有理,老二却也该结婚了。也罢,此事临时按下,容后再议。大过年的,省些事罢。”世人见天子如此说来,方才各自罢休。
赢绵听了她的柔声细语,话里话外还惦记取二人昔日的情分,又很为本身着想,内心那把火不觉就垂垂消了。因闻声她话里有“为我们的今后筹算”一语,便欢畅起来,点头说道:“你这话也有事理,现在如许是没体例,我们还该好好图谋今后。我本日过来寻你,是有话要同你说。”一语未休,他面色微沉,当即说道:“腊月二十七那日,林霄亲到我府上来,说了很多废话,我也没工夫去听。倒是一件,须得告与你。他向我数落你几条罪行,说你在宫中狐媚惑主,调拨君王大行奢糜之举,破钞银两无数。又称‘开中制’实施以来,官方倒卖食盐,导致国库支出大减。如许古怪的体例,定然不是天子想出来的,他便疑在你身上。又说即便是皇后之尊,也不该干与朝政,何况是建议君王实施新政?”